“昌平,父皇……”太上皇上前,想要親近女兒,但話才起頭,獲得自由的昌平公主已經麵目猙獰地撲過去,十指如爪子般刨向太上皇的臉。
太上皇嚇了一跳,旁邊的太監宮女已經高叫著“護駕”上前欲擋,但他們已經慢了一步,昌平公主在太上皇臉上刨了一爪子,才被強行拉開。
人都道癲狂的人力大無窮,昌平公主也是如此,本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嬌貴公主,此時卻需要五個太監宮女同時按手按腳才能壓製住她。
“陛下恕罪,奴才這就將公主綁起來。”嬤嬤認錯的同時,繩子又拿出來。
這一次,皇帝任由她將昌平公主再綁起來。
昌平公主“嗚嗚”地叫著,皇帝看著這已經完全不是他女兒的女兒,就在方才,她雙手自由之時,她也不知道自己將嘴裏塞著的錦帕取出。
“將帕子取下來,朕同她說說話。”見她又被綁了雙手雙腳,困在椅子上不得動彈,皇帝定下神。
“這……”嬤嬤猶豫,但在皇帝的盯視下,她隻能伸手,先掐住昌平公主的雙頰,令她不得不張嘴,再伸手到她嘴裏掏出錦帕。即便如此,在眼看著帕子全部取出,嬤嬤手上力道放輕之際,昌平公主如龜類猛地往前伸頭,咬住嬤嬤的手。
嬤嬤“哎喲”一聲,猛地甩手,將昌平公主甩倒在地。她捂著自己已經出現明顯牙印甚至有點點滲血的傷口,卻得立即跪下,“奴才太過惶急,傷了公主,求太上皇饒恕。”
皇帝還來不及說什麼,嘴上得到自由的昌平公主已經高叫怒罵起來。
“本宮要脎了你們,誅你們九族,本宮是公主,是寧朝最尊貴的人,脎了你們,混蛋,賤人,你們不得好死……”
沒有一個字是好話,皇帝眉頭緊鎖,擺手,“把她的嘴堵起來。”
“是。”宮人們嘴上稱是,卻是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
“你們怎麼回事?還不快堵上她的嘴。”皇帝怒斥。
“求太上皇饒命,這時候誰要是敢去碰公主,一定會被她死死咬住。”一個宮女帶著哭腔,將袖子挽起來,露出上麵牙印狀的傷疤,有好幾處還青紫著沒有痊愈,看起來十分可怖,“奴才已經被咬太多次,實在……實在……”
“之前有一次,公主硬生生咬下一塊肉,那人現在還留在宛溫修養著,就算傷好了,也會留下一個坑。”另一個太監也跟著稟報。
聽著還不斷傳來的尖叫一般刺耳的咒罵,皇帝直接命人去招來禁衛,由身懷武藝的禁衛來做這事。
總算,將昌平公主的嘴堵上了。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插曲,那便是一個禁衛初時不在意,疏忽之下被昌平公主咬住,而他下意識地卸了昌平公主下巴,令她使不上勁,自然鬆口。
命人請太醫來看,太醫聲稱癲狂之人往往心有執念,又不得滿足,遭遇重大打擊才會鑽進牛角尖,變得癲狂。他可以為公主開一些寧神平氣的方子,隻是解鈴還須係鈴人,找不到問題的關節所在,這病便難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