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決定好要離開了。
“程熙。”突然,江華辰喊了一聲我的名字。我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什麼事?”
“那你呢?”他認真的看著我,眼神嚴肅,“你什麼時候離開?”
當他瞥見停在後方那棟大宅前的紅色轎車時,他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看走了眼。
可是,事實告訴他,他沒有看錯。
那輛打蠟到紅的發亮的轎車就停在宅邸前的車道,而那台車他絕對不會認錯,就是她的車。
“崔光芒先生,到了。”原本坐在前方的黑衣保鑣早已率先下了車,也迅速的替他開了車門。
他麵無表情的看了那名保鑣一眼,從容的下車,環繞在他身上的,是他們早已熟悉的不凡氣質。
他邁開步伐,走進他的“家”裏──那棟尊貴豪華卻看起來清冷嚴肅建築物實在是很難讓人跟家這個溫暖的字眼產生連結。管家站在裏麵,麵帶微笑的看著他,而站在管家身旁的,是他人如其名,既美麗又搶眼的姐姐。
“先生,歡迎回來。”管家恭敬的彎腰鞠躬,馬上走過來接過他手上的行李。
“光芒。”光采姐,他在外地時最掛念的親人,快步朝他走來,張開雙臂將歸來的他緊緊的擁抱。
“姐。”他輕聲的在她耳邊說道,也伸出手緊緊的抱住她。
“沒事吧?一切都還好嗎?”光采姐抱住他的同時也不忘詢問他。
“我很好,托程熙的福。”他簡短的說,要姐姐放心。
接著,光采姐放開了他,臉色微慍,走到剛剛跟著下車進屋的幾名保鑣麵前。
“滾。”簡潔有力的一個字完全的表達了她此刻的意思。
保鑣的臉色不太好看,顯然是不太能忍受這名年輕女子如此對待他們,即使她是尊貴高尚的崔家人。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光采姐挑起眉,語氣變的更為不善。
他們也拿她沒辦法,隻好悻悻然的離開了。
趕走了那些保鑣之後,崔光采立刻將弟弟拉入書房裏,交代管家送兩杯熱咖啡進來之後便將書房的門給關上。
“我們的人有問題。”一坐下,崔光采便皺著眉頭說出這句話。
“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他也大概有些想法,但他還是想先聽聽姐姐的想法。
“你為了合約要出國的那一天,我把原本的班機提前到下午,可是我們的保鑣還是被上頭給撤掉,所以那些人才會跟著你。”光采姐說,而她說的這些都和他原本臆測的差不多,“他們跟到上海去,我有感覺,他們會把你困在那裏,不讓你離開。你應該早就知道了吧?”
“合約的事情是假的。”他微笑的替她道出答案。
她點點頭,“在叔叔回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合約是假的了,我猜是有人想要刻意支開你,不讓你在這段時間待在韓國。”
“發現保鑣被換掉的時候我其實心裏已經有底了,而他們硬是要跟去,扣留我和程熙的行李,再加上在機場和你通的那次電話,我就明白了。”他說,表情看起來很輕鬆,但是他的語調卻不是如此。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管家端著兩杯咖啡和一些小點心走進了有些陰暗的書房裏。
“請慢慢享用。”管家笑著將放在矮桌上,然後還有點心,“對了,崔老夫人說今晚請各位到英賢先生那裏吃晚餐,一家人聚個餐,也算是替您和光仁先生接風洗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