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沒事吧?”風雪的聲音把她喚了回來,她輕輕的笑了一聲,應道:“沒事。”話音一落便一邊往不遠處的空位上走去,一邊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顏璃再厲害又如何,她的演技並不輸任何人,總有一天她也會出人頭地。
作為一個新人,自然是沒有自己的私人位置的,風雪跟著她走到片場的一處角落裏,跟著她隨便找了張小板凳坐在一旁,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疼惜,起身找了一圈想讓人給葉清泠安排個位置,有自己的躺椅和小桌子時,卻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雖然每個人嘟在說‘好的好的,盡快安排’,但幾乎沒有人真正放在心上,她心裏氣氛不過,心想自家的少夫人可不能再這樣受苦,因而便想要自己打個電話去安排一切,卻被一雙柔嫩細手給攔住了。
葉清泠自然知道風雪剛剛一直在忙些什麼,事實上她並沒有抱怨,自己現在能在片場內部找個地方待著已經算是很好了,以前跑龍套的時候那些工作人員怕劇情泄露出去,一般都不允許他們待在片場內的。
她拉著風雪在一旁坐下來,低聲道:“你別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的了,我看了頭暈。”頓了頓,又道:“也不用想著要找人給我安排個好位置,我是個新人,能安生待在這裏就不錯了。”
風雪皺起眉頭,壓低了聲音道:“可那個宋姝婕不也是個新人?況且她還演的是女三號。”剛才她可看到了,那個女人的座位和顏璃靠在一處,兩個人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多開心。
葉清泠無所謂的搖了搖頭,一邊翻劇本一邊道:“人家怎麼說都是帶資進組的,我們如何比?”頓了頓,又道:“不要再去找人了,好好在這待著吧。”
風雪的眉頭還沒有鬆下去,但也是知道自己是找不到人來幫忙的,隻能默默的守在一旁,隻是腦海裏一直在回想著葉清泠的話。
見她安靜下來,葉清泠也就不再理會,專心致誌的看起劇本,宋姝婕扮演的女三號明麵上是個舞女,實際上是個女主派過來的細作,叫鶯歌。
她們的第一場對手戲是在皇帝的壽宴上,鶯歌一舞動天下,竟是能和當年在城樓上跳舞的殷如熙相互比擬。皇帝龍顏大悅,想要即刻封妃,甚至還想讓當時已經是一國之母的殷如熙當眾舞一曲。
殷如熙原本是不願意的,她已然是一國之母如何能同一個歌姬一塊兒獻舞,但彼時她的心愛之人剛好在場,鶯歌就是她的心愛之人送給皇帝的,她為了在心愛之人麵前跳那最後一支舞,竟是真就應了下來。
每每看到這一段,葉清泠總要感慨殷如熙命運的悲哀,但又欽佩與她的堅韌和倔強,以及為了愛而不惜拋卻一切的勇氣,要知道,在那個年代,名聲是女子最為重要的一樣東西了,可她為了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跳那最後一支舞,還是不顧一切的拋頭露麵,丟卻一個皇後的尊嚴。
葉清泠歎了一口氣,靠在了身後的牆麵上,緊緊的閉起了眼睛,風雪當她是累了不願意打擾她,卻不知她其實是已經融入進了殷如熙的感情中,不太能夠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