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歸心下一緊,卻也隻能當機立斷的帶著那兩個人閃身從另外一條道上逃出,甚至企圖吸引開更加巨大的火力,手雷的爆破聲和不淺的聲音劇烈的響了起來。
錢顧安轉頭看了夜歸一眼,眼底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半響後又堅毅的轉過了頭,兩隻手都拿著槍頓時便是一陣掃射,直接便為夜歸開了路,繼而又收身回來,給槍上膛換子彈。
羅素此時已經氣急敗壞的包紮好傷口追了出來,一眼望過去在濃重的夜色下竟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錢顧安的身影,不由得便有些怒火中燒,連聲喝道:“人呢!打不死他你們就全都給我去死!”
他的旁邊站著的也許是他的心腹,此時正眯著眼睛對著周圍環視了一圈,繼而便壓低了聲音對他道:“先生,花園裏花草太多,我們很難判斷錢顧安躲在哪裏?這樣隨便開槍掃射也不是辦法,說不定會既耗費人才也耗費彈藥。”
羅素的眉頭皺了起來,毒蛇一般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下麵看了一眼,半響後突然陰陰的笑了兩聲,然後直接道:“先用子彈給我壓製住錢顧安,讓他想出來也出不來,然後……”他眼底閃現出一抹狠辣,笑了兩聲後道:“然後,給我調輛戰機過來,這棟別墅我不要了,把它炸為平地吧。”
他在和下屬說話的時候是站在別墅上樓的某個陽台上的,此時他滿心的心思都掛在怎麼弄死錢顧安身上,顯然沒有注意到他想弄死的那個人已經架了槍開始在瞄準他了。
下屬臉上閃過一抹慌亂和焦急,有些擔憂的道:“先生,怎麼可以調戰機?要是被上頭的人知道了,影響就大了,我們要怎麼解釋?”
“怕什麼?”羅素的手裏頭夾了一根雪茄,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看著下麵彌漫的煙火就像是在看一出不夠精彩的話劇,他半笑不笑的道:“錢顧安死了,錢家就會換個人當家作主,到時候有的是大把資金流入M國。”
他目光掠過手上的雪茄,似乎是想到了將來的好日子,臉上的笑容真誠了幾分,又道:“M國亂七八糟的人和勢力太多,到時候隻要推脫說遭受到了恐怖分子的襲擊就夠了,我整棟別墅都沒了,還能混一個受害人當一當,百利而無一害。”
下屬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連連點了好幾個頭後便躬身道:“先生說的是,我這就讓人去調戰機。”
錢顧安在那個下屬離開後便輕輕的移了一下自己的位置,一側有一顆掃射的子彈飛過來,他連躲也不躲,硬生生的就守了那一擊,肩膀處頓時一怔鈍痛,但他架著槍的手卻穩穩當當沒有一絲絲的動彈。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睛眯起一條縫,電光火石之間,手指頭猛的便扣動下去,裝著消音器的槍在這槍聲紛飛的環境下根本聽不出來,隻有樓上的那個人門的倒了下去……
羅素原本站在三樓的陽台上往下望,嘴角處掛著得意的笑容,手裏頭的雪茄還冒著煙,心裏頭還隱隱的期待著未來的輝煌之路,卻驟然間感覺到了額頭處傳來新鮮的血液,在倒下的那一刻,他生出來的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想要嚐一嚐自己身體裏流出來的鮮血,畢竟,他全然不相信他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