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沫沫被送過去之後,他第一時間接待了。
白醫生替蘇沫沫上過藥之後,叮囑她需要臥床休息一天。
最好還能夠在醫院裏麵留觀二十四個小時,看看有沒有出現什麼腦震蕩的後遺症。
如果確定沒有後遺症,那個時候再離開也不遲。
於是蘇沫沫就這樣遵照醫囑,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而厲司夜則是坐在床頭默不作聲,耐著性子替她削著蘋果。
眼看著窗戶外麵的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都還沒來得及換**上的衣服,白色的襯衫袖子被挽的高高的。
蘇沫沫低頭看去,隻覺得他專注削蘋果的樣子,無比的迷人。
隻可惜現在的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自家老公的顏值了。
她不時扭頭偷偷的看了厲司夜兩眼,隻覺得自己的內心充滿了愧疚。
她好像又讓厲司夜擔心了。
“老公,我……”
蘇沫沫正準備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削好了的蘋果就這樣直接地被塞進了她的嘴裏,將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全部都堵在了喉嚨。
蘇沫沫愣了一下,還沒回過神來,就看到厲司夜直接湊了過來。
他一雙手捏住了她的小臉,左右擺了擺,認真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頗有幾分嫌棄地皺起了眉頭。
“怎麼了?”
蘇沫沫的嘴巴裏麵被塞滿了蘋果,這個時候開口說話語氣還有些含含糊糊的,吐詞不清。
厲司夜的目光就這樣落在她臉上的一些小小的傷口之上:
“你說剛才,那個男的是方心辭的哥哥?”
蘇沫沫十分誠實的點了點頭。
“要是他害得你的臉上留了疤,那他差不多也可以去死了。”
厲司夜突然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來,然後繼續低頭去削自己的蘋果了。
也就是在他們說話的這個瞬間,厲司夜已經差不多整整地削了四個蘋果了。
而且一個比一個奇形怪狀,一個比一個難看。
此刻這些奇形怪狀的蘋果已經足夠表達厲司夜內心的不爽了。
隻不過因為蘇沫沫在眼跟前,他沒有發泄出來而已。
看到他這個表情,聽道他說完的這番話之後,蘇沫沫心頭微微一顫。
他們兩個人在一起這麼多年,根據她對厲司夜的了解,她可以很清楚地確定,厲司夜這個模樣分明就是已經暴怒到了極致。
可是卻又一直在顧及自己的情緒,不願意發做出來。
不管怎麼樣,她還是不願意看到厲司夜牽扯上人命官司。
於是思前想後,她還是決定開口:
“老公,其實我覺得方一搏他的情緒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我懷疑他是不是吃了什麼藥,所以才會暴走……”
事到如今,在經曆了小黑屋那麼恐怖的事情之後,蘇沫沫並不想當一個聖母白蓮花,也不想替方一搏說什麼好話。
她隻是冷靜下來之後大膽的猜測。
這方一搏平時還是很正常的,這一次是不是受到了什麼藥物的刺激,所以才會變得這樣的歇斯底裏?
如果說真的有人想利用這樣的方一搏來傷害自己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料,所有的黑鍋都被方一搏給頂了,那真正的凶手豈不是還在逍遙法外?
到時候又想毒害自己該怎麼辦呢?
蘇沫沫越想越是憂心忡忡。
“你不要想這些,這件事情從現在開始交給我來處理,你隻管在這裏好好養傷就行了,嗯?”
厲司夜語氣淡淡的,他說話的時候好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情緒。
一時間讓蘇沫沫也聽不清他這個時候到底是喜還是怒。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原本緊緊關閉著的病房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麵一把給推開了。
走進病房的不是別人,是秦子漾。
他進門之後皺著眉頭:
“我說二哥、小嫂子,你不覺得你們最近來醫院的次數實在是太頻繁了嗎?你們這樣的話我會誤會你們是不是找這個借口特意過來看我的。”
“如果你們真的想我了,大可以光明正大的過來找我,完全不用找這種借口的,畢竟身子骨還是比較重要的啊!”
秦子漾一邊調侃著,一邊將手中的消炎藥遞了過來:
“二哥,這些藥什麼時候吃分量多少盒子上麵都寫得清清楚楚的,你記得叮囑小嫂子按時吃藥。”
厲司夜默不作聲,他將藥和接了過來,點了點頭。
秦子漾就這樣看著他們兩個人,他那樣子似乎是有話要說,不過卻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隻厲司夜反應了過來,他淡淡地掃了秦子漾一眼: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不用藏著掖著!”
“二哥,那這些話可是你讓我說的,到時候你可不許怪我多管閑事!”
秦子漾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側身一讓。
蘇沫沫順勢抬頭朝門口那邊看了過去,就瞧見一個十分硬朗的中年男子直接從病房的門口走了進來。
蘇沫沫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像看上去有些眼熟,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曾經在哪裏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