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幾萬幾十萬的事兒嗎？！你一聲不吭什麼都不說就改了我公司的營業核心，誰給你的權力？你特麼玩兒我呢吧？”
我人還沒進去，董總的聲音都快要在屋子裏炸開。
“華宇生，我告訴你，你要是大大方方拿錢砸我收購，我可以接受，但是你想這樣出點破錢在這兒給我蹚渾水，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門內“嘭嚓”一聲，瓷杯被摔碎的聲音。
屋內一片沉寂。
我猶豫拿著文件夾，腦袋一轉，往左邊隱忍著笑意的口紅大姐臉上一瞧。
終於知道為什麼口紅大姐突然起來的套近乎是幾個意思了。
明明這麼好與華宇生套近乎的機會，她卻讓我進去幫忙遞話。
擺明了早就曉得這樓上兩位老總已經劍拔弩張炸了毛，唯恐避之不及。
她知道我瞧出了她心思，心虛地瞧我一眼後，躲開視線。
“你……你說了要幫忙遞進去的啊，我可沒逼你。”
她輕點了下簽字的地方，“喏，就這兒，讓華總簽字就行。”
我剛想要要拒絕，她撇著紅豔的嘴唇，輕蔑道。
“你要是承認自己能力不行，連讓華宇生幫忙簽個字都做不到……”
她輕撫了下她掉落在肩膀的頭發，眼神帶幾分挑釁，湊到我耳邊，“……那就趁早，主動把位置讓出來。”
她嘴角挑了笑容橫看我一眼，轉身走掉了。
這討人厭的家夥，把我的小心思抓得死死的。
我要是在這個節骨眼把東西退給她，那豈不是說明我王球球“不行”？
我王球球的字典裏，豈能有“不行”？
頭發一甩，正要敲門進去。
“嘭”地一聲撞到董總生氣推開的門上。
我捂住鼻子“啊”地一聲，腦袋往後仰。
……
董總也一臉驚訝，想過來查看我傷勢，但突然又想起什麼，臉色一變。
“你活該你，誰讓你一大早站這門後頭偷聽了。”
董總往裏頭瞧一眼，再轉頭看看我，“哼”地一聲，整了整自己衣服怒視我一眼，帶著不滿離開了。
“你怎麼會這麼早來？”華宇生似乎對我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不是讓你好好在家吃早飯嗎？”
他蹲身到辦公桌，輕輕撿起那些搪瓷碎片。
“你別管了，我來吧。”我將文件一放，舉來了垃圾桶，輕放在華宇生旁邊。
辦公室內的文件，被扔得到處都是，散落在各個角落。
那些第一天被用來迎接華宇生的帶著美好寓意花盆、擺件，也都被砸了個稀巴爛。
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華宇生非讓我在家吃了早飯再去上班。
他早就意識到董總會來算賬，不想讓我看到這一麵，怕我擔心。
我鼻頭一酸，看到華宇生蹲在地上慢慢清理碎渣的樣子，突然覺得無比心疼。
其實算起來，他也是個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大男孩而已，從小被嬌生慣養出來的。
現在因為一個決策利益，被人指著鼻頭罵，被人砸了整個辦公室。
我看向他，眼睛突然有點花。
他也抬頭發現了我，趕緊將手裏的碎渣往垃圾桶裏一扔。
“哎呦，怎麼哭了？”
他趕緊揪兩張倒在一邊的衛生紙盒裏的紙，往我臉上一擱。
“自己擦擦，我手髒。”
他努力把自己的笑容修飾地更好看一些，還撿起一塊破碎的“O”形木環。
“看看，像不像你？”
他“O”了個嘴，皺著眉頭模仿我哭的醜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