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自然是隻能瞧個熱鬧，但其他人可不一樣了，都用一種十分低的聲音小聲議論鑒賞著，似乎是生怕聲音大一點點兒就把這件珍寶給震壞了一樣。
當然，更加沒有人敢真的上手去摸。
不過在場內的都是行家，就是光用看的這麼多人意見一彙總，也能看出個八九成來。
真品！
這就是大家在研究，啊不對，應該用鑒賞這個詞更加合適，是在鑒賞完後得出的結論。
然而就在人們感歎不已的時候，他們瞧見了一隻手……
一隻手居然就那麼直直的朝著簋式爐摸了過去。
臥槽？這是誰這麼肥的膽子啊？真，真敢下手摸啊！
尤其是劉瓊，胖子這會兒嚇得心髒都快不跳了，伸出手去摸簋式爐的，是，是特麼陳凡！
“我的哥呀！你真是我親哥！這是弄啥咧！”
劉瓊都特麼傻了，不光劉瓊傻住了，原本一臉自信從容微笑的馨香齋老板汪漁閔笑容也徹底僵在臉上了。
這特麼哪來的愣頭青？真上手摸呀？你，你問價錢了麼就摸！
再一瞧陳凡那一身行套，汪漁閔恨不得正反手給自己幾個大耳貼子，他就不該說可以上手把玩的話！
瞧瞧這貨穿的這身吧，能進文玩行的人眼睛那都毒，一眼就能瞧出來陳凡這是一身便宜的地攤貨，恩，品位雖然還成，但絕對不是啥好衣服。
這是正經人麼？
正經人有穿這麼一身就往他馨香齋裏頭鑽的麼？咋放進來這麼一位啊？
汪漁閔這個急呀，有心叫住陳凡的動作，卻又不敢，萬一一叫陳凡一慌把簋式爐給弄壞了咋辦？
至於說要陳凡賠償……別鬧了，能穿這麼一身的人，你把他剁碎了賣錢能賠得起麼？
別說是汪漁閔，這會連姚依依都對著陳凡流露出了錯愕的目光。
不過幸運的是，這個穿了一身地攤貨來的愣頭青究竟還是有點分寸的，他隻是將手指頭尖輕輕的在簋式爐上一觸，隨後就很快收了回來，沒再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呼！”
連同姚依依在內的所有人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還不等他們這口氣咽下肚，就聽見陳凡冒出兩個字來。
“贗品。”
“轟！”
好家夥，這兩字一出口，登時滿場都炸了鍋了！
啥？贗品？我去，這小子真敢開牙啊！這麼多行內專家盯著看呢，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也沒瞧出半點作假痕跡，你張嘴就噴出贗品兩字來真的好麼？
而且要注意，陳凡說的是‘贗品’並不是‘仿品’，這就更加過分了！
要知道哥窯瓷器幾乎宋以後的各個朝代都有過仿造，真正做的好的仿品價值也是不菲的，可贗品就滿不是那麼回事了，贗品說的可是作假啊！
“你！你說什麼？”
以前還很是沒聽見過人能夠用牙齒摩著發出清晰聲音的，今天汪漁閔也算是讓人們開了眼了。
他這幾個字那簡直就是從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看著陳凡的目光也跟要吃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