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
陳凡看著琴玲定格在那裏，渾身又開始劇烈哆嗦，我了半天我不出個結果來。
而且看著陳凡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並且下意識的把頭朝後麵縮，一隻手被陳凡抓住，另外一隻手上揚。
上揚的那隻手明顯並不是想要攻擊陳凡，而是擋在自己臉頰前準備保護自己。
這完全就是一副準備挨揍的姿勢。
看樣子琴玲以前大概沒少挨過打。
是誰下的手？她的家人？她口中的那個媽媽？
陳凡看得有點心酸，伸出手在琴玲腦袋上麵摸了摸，一摸之下，那個模糊的白色影子又鑽了出來。
不過和晚上在燈光下不同，在白天的陽光之下，這東西顯得越發模糊，如果不是陳凡眼力不凡，又距離足夠近的話，那麼根本無法察覺得到。
不過陳凡並沒有收回手，還是把手摸在了琴玲腦袋上，輕輕的揉了揉。
他這個動作很快就把那道白色的影子又給壓製了回去，應該是琴玲的恐懼正在減少。
“還記得不？”
陳凡一麵揉著琴玲腦袋一邊把聲音放柔和道：“我和你保證過，絕對不會傷害你的，我這人說話……”
陳凡說到這裏卡住了，他說話算數麼？
明明答應過琴玲不把她往醫院送的，結果呢？
“恩，咳咳，起碼大部分時候說話是算數的。”
陳凡幹咳幾聲，做出了結論。
琴玲則是抬起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
這眼神兒，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瞧著就跟隻被拋棄的流浪小動物一樣。
陳凡小心的捏著琴玲手腕把她提起來，動作輕柔，甚至不敢用上太大的力氣。
沒辦法，琴玲實在是太瘦了，就那麻杆兒一樣的胳膊，陳凡都怕自己稍微用大一點力氣就給捏斷了……
領著她走到洗手間，這一次陳凡沒讓她自己再洗，而是自己給琴玲洗了手和臉，還拿出給她準備的牙刷讓她用。
說起來，陳凡倒不是頭一回這麼幫別人洗漱了。
不過上一次他這麼伺候別人，那是在戰場上，幫助受重傷動彈不得的兄弟。
至於這麼照顧一個妹子，那還真是頭一回。
琴玲看著陳凡清理自己，全程不敢動彈，就那麼僵直著，兩眼因為太過害怕都有點失焦了。
看來她這樣對身體失去控製權也並不是頭一回了，而之前失去對自己身體的控製權都並不是什麼良好記憶。
大概給琴玲洗吧了一番，又掏出拖鞋來給她穿了，這些還都是上一次陳凡購物時候幫琴玲買回來的。
大致弄得差不多了，這才又帶琴玲回來喝粥。
看得出來，這小妞是真被餓的狠了。
喝粥時候那股子急切勁兒就甭提了。
但是她太過於虛弱的身體卻一直在和她作對，讓她幾乎無法一隻手端起粥碗，隻能兩手努力的捧著粥碗朝自己嘴巴裏麵灌。
一邊被熱粥燙得直抽氣兒，一邊還不停的重複。
陳凡最後無奈的拿掉她手中的碗放在一邊，自己拿勺子開始喂琴玲吃起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