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玲！”
陳凡猛然抬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張讓他無比熟悉的麵孔！
可不正是琴玲麼！這會小姑娘真緊張的看著他，似乎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樣子，恐懼，一種讓陳凡十分熟悉的恐懼！
那並不是對陌生人的恐懼，而是嚴重自閉症患者對於外界所有人的恐懼！和現實世界中的琴玲一模一樣！
陳凡甚至能夠清晰的看見琴玲手上有著一個白色的小小旋渦正在旋轉著，那就是出口吧！那就是出口！
“琴玲，是我，你不認得我了麼？過來，幫我一下，拉我一把，求求你……”
陳凡努力的從疼痛的嗓子中擠出聲音來，他在向琴玲求救。
他還是比較了解這孩子的，琴玲可能確實害怕陌生人，但同時她也不會放著將死的人不管。
上一次在輪胎廠中挨了刀子，也是琴玲叫車把他送去的醫院不是嗎？
所以隻要求救，那麼她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果然，聽了陳凡的呼救聲，再看到他鮮血淋漓的樣子，琴玲動了，小心翼翼的朝著陳凡靠近，到他身前的時候更是試探性的對陳凡伸出了手，準備去拉拽他！
那隻右手上白色的小小旋渦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而琴玲本人似乎看不見那個旋渦存在一般！
隻要抓到那個！隻要抓到！
陳凡努力的也向琴玲伸出手去，一點點，一寸寸，近了！更近了！
“閃開！砰！”
一聲嗬斥配合一聲槍響，陳凡的身子猛的哆嗦一下！他感覺一陣巨大的衝擊從後背傳來，一下子奪走了他所有的力氣！
眼看就要抓住的那隻小手也因為忽然的巨響而縮了回去，陳凡的手無力的落在了地上。
“不要靠近他！危險！後退！後退！”王洪提著手槍衝了進來。
“終究還是完蛋了啊……”陳凡腦袋中閃過這樣的一個念頭，然後眼睛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槍法啊王洪！這回你可是給張隊還有米瀾報仇了！”一個年輕刑警走上來拍了一把王洪肩膀。
王洪則還保持著警惕，用搶嘴指著陳凡靠近到他身邊，用腳踢了踢，沒反應。
“叫救護車，他還活著。”
王洪眯縫起眼睛看著陳凡，說話的語氣顯得十分矛盾。
“叫救護車？別鬧了！我說王洪，他可是殺了張隊和米瀾姐的！我看就讓他這麼死了算了，到時候我們就說是他拘捕，然後……”
“住口！叫救護車！”王洪打斷同事的話，轉頭盯住他：“你要時刻記住！我們是警察！警察！忘記張隊生前是怎麼說的了？”
“這！哎！”那名年輕刑警滿臉不甘的吐口唾沫，開始呼叫增援和救護車了。
這一夜雲海市沸騰，一名瘋狂的歹徒終於落入法網，在短短兩天時間內，死在這名叫做陳凡的歹徒手中的人居然有足足十七人，重傷三人。
十七名死者中甚至有兩名是市刑警大隊的刑警，十三名未成年人，重傷三人中一名女性高位截癱，一名男性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