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還在等待,但是桑錐的電話卻是遲遲沒有動靜。
就在陳凡認為需要等到後半夜的時候,走廊中卻是傳來了腳步聲,很輕,顯然是有人刻意壓低了行走時發出的聲音。
但是卻瞞不過陳凡的耳朵!
陳凡一個機靈立刻閃身藏到了之前就布置好的藏身地中,隨後就把手機關掉了。
他倒是不怕桑錐聯係不上他而著急,因為他們事先已經說好了,隻要是陳凡關機,那就意味著目標已經出現!
“哢嚓,哢嚓……”
開門鎖的聲音傳來,隨後法醫室的門就被一隻粗糙的大手給拉開了。
陳凡透過藏身地的縫隙能夠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可不正是柳萬年麼!
而這時候的柳萬年身後還拽著個挺大的麻布袋子,裏麵似乎裝著什麼十分沉重的東西,被他拖拽著走進法醫室內。
是人!
以陳凡的眼力一眼就看出柳萬年麻袋中裝的東西八成是個人,當然,也可能是一具屍體!
這家夥要做什麼?他是怎麼瞞過桑錐的眼睛偷偷潛入市醫院地下停屍房內的?袋子中裝的又是誰!
無數疑問紛至遝來,但是目前的陳凡卻是沒時間仔細琢磨,隻能暗暗的觀察。
“呼!呼!”
柳萬年將疑似裝有一個人的袋子十分艱難的扛起來放在屍檢用的手術台上麵。
陳凡倒是開始有點疑惑了,難道說他判斷錯了?袋子裏裝的並不是個人?
按說像是柳萬年這樣長期從事體力勞動的人,隻是扛區區的一個人是不至於累成這樣子的,難道說袋子裏裝的是其他玩意?
但是從袋子上露出的輪廓看,四肢和頭顱的形象都顯現出來了,應該就是個人沒錯了。
那就是說……現在的柳萬年十分虛弱?
以陳凡的洞察力自然能看出許多一般人看不出來的東西,比如現在的柳萬年,他那張因為常年日曬風吹而形成的黢黑皮膚確實顏色怪了點,有點淺……
這樣子,好像是一個人大量失血後的表現,難道說他受傷了?
柳萬年並不知道陳凡在暗中觀察自己,他將麻袋艱難的扛到手術台上,然後把麻袋一扯,果然露出個人來。
那是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年輕男子,這會正昏迷著,麵色正常,身上綁著堅固的麻繩,胸口也還在微微起伏著,顯然是個活人。
“不知道他綁個大活人來這做什麼?”陳凡微微皺眉,但並沒有輕舉妄動。
接著柳萬年就走到冷櫃邊試圖將其打開,但是他顯然並不會操縱冷櫃,嚐試了好一會這才把冷櫃拽開,然後看著冷櫃內的屍體又開始發愣,半晌後這才重重歎息一聲,將自己兒子的屍體給抱了出來。
看他抱著柳成行屍體的時候顯得無比小心謹慎,仿佛柳成行還有知覺,能夠感受到疼痛一樣。
陳凡看到這裏也是微微歎息,舐犢情深啊……
想想看,一個做老子的,妻子得了慢性病躺在床上掙命,唯一的希望獨生兒子又死了,那是個啥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