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心跳，和整個人的氣勢都在無比詭異的快速變化著，有的時候看上去不值一提，有的時候看上去又讓人無比忌憚，這讓孫鵬十分迷惑，更加不敢輕易出手攻擊。
他所不知道的是，陳凡如今這麼古怪的狀態並不是刻意為之，而隻是他無法完美掌握的結果。
那種能夠讓孫鵬心升恐懼的狀態正是陳凡進入意識奔騰時間緩慢狀態之中的時候，而讓他感覺十分脆弱一推就倒的正是陳凡從那種狀態中退出的時候。
如此反複，搞得孫鵬還以為陳凡有什麼絕招正在施展，所以沒敢輕易攻擊。
其實他要是再魯莽一點，不論好歹的就衝上去揍陳凡，那麼現在還不能完美掌握這種能力的陳凡怕是連抵抗能力都沒有。
但是可惜，明白這一點的就隻有陳凡和桑錐。
桑錐在一邊眼睛微微眯縫起來，她明白陳凡如今這個狀態是怎麼回事，那是納樞完成者的一次門檻，隻要邁過去，那麼實力就會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之中。
對於他們來說，周圍的時間就仿佛是變得緩慢了一樣，能夠讓他們輕鬆的應付不少危機情況。
她本身就能十分熟練的掌握這一手。
不過桑錐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她並不清楚這樣的感覺是因為腎上腺素和腦啡的大量分泌造成的，在黃帝內經的理論之中，這種狀態名叫‘奔流’需要自己慢慢的領悟才成。
一般完成納樞者，都需要大約五到十年時間才能掌握這種技巧。
即便是桑錐本人，當年在完成奔流的時候也足足花了兩年時間。
真沒想到，陳凡從和桑錐學習納樞到現在還不到半年居然就能領悟奔流，這種領悟是不能被打斷的，一旦打斷了，感覺沒了，那麼再想進入這樣的狀態中可就很難很難了。
所以桑錐隨時準備出手，隻要孫鵬這會衝上來，那麼她就會立刻阻止。
不過讓桑錐都感覺到驚訝的是，明明剛剛氣息還十分不穩的陳凡忽然間整個人的感覺都一變！
那種不穩定的奔流狀態竟然就此穩定下來，他的雙眼看上去十分呆滯無神，活像是個三天三夜沒合眼睡過覺的人一樣，呆呆的，愣愣的。
不過這副樣子卻正好就是處在穩定的奔流狀態中的表現。
桑錐簡直是震驚了，難道說陳凡還真的是個天才？完成奔流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上那麼許多不成？
然而桑錐並不清楚，其實陳凡在完成奔流，甚至說是學習到納樞之前就曾經不止一次的體驗過這樣的狀態。
腎上腺素劇烈分泌，導致感官無比敏銳，大腦也飛速運轉，看待周圍的任何東西都仿佛時間變慢了一樣。
同時腦啡的大量分泌也讓大腦一直保持在一種極端高速興奮的運轉之中，甚至痛覺神經都會暫時失去作用，讓人可以無視身體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