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搶救!”
王鴻濤看了一眼宋婉玉,轉身對陳夕陽說,“吃了多少?”
“滿滿的一瓶子!隻剩下地上落下的幾顆!”陳夕陽低聲說道。
吱嘎!......
搶救室的門被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推開,“誰是家屬!”
陳夕陽認出,這個醫生,就是剛才在急診科門口,詢問自己的醫生。
“我!”陳夕陽走了過去。
王鴻濤、宋婉玉也跟了過來。
“患者生命垂危,不過她很堅強,求生欲望很強!”那名醫生摘下口罩,說道。
“怎麼樣?還有希望嗎?”宋婉玉搶著問道。
“很難說,需要家屬簽字,我們要對她進行特殊的搶救,這種搶救方案,可能會造成患者髒器的一些不可逆的損傷,確定搶救,請簽字!”那名醫生遞過來一個夾子,夾子的上麵是一張,病情告知書。
“你是她什麼人?”醫生問。
“我是她的同事!”陳夕陽幹脆的回答道:“她是一名警察,我也是!”陳夕陽快速的拿出了警官證,一旁的王鴻濤見狀,也拿出了警官證。
“我們都是要一個派出所的!”陳夕陽說道,拿起筆,陳夕陽就要簽字。
“不行!這種急搶救方法和藥物對身體的損傷很大!”那名醫生很難為情的說道。
“如果不是直係親屬,即使是簽了字,我們也不敢做!”
陳夕陽、宋婉玉、王鴻濤三人麵麵相窺,都沒了主意。
“請你們快聯係她的家人!爭取早一秒的時間,成功的概率就大很多!”
“她的家人,去外地旅遊了,短時間趕不回來!”陳夕陽說道。
“哦!”那名醫生搖了搖頭。
“讓我簽吧!我是她男朋友!”陳夕陽說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醫生當然不會懷疑,陳夕陽說的話,王可馨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赤身裸體,身上隻裹著一塊大浴巾,是陳夕陽把她抱進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是一個小時,搶救室的工作指示燈還在亮著。
“你打電話吧!王哥!通知王可馨的家屬!”陳夕陽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哦!行!”王鴻濤走到一旁,打起電話來。
“你沒事吧!夕陽!”宋婉玉看到陳夕陽的嘴唇有點發白,擔心的問。
“你才出院,需要好好休息!王可馨這,我替你看著,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宋婉玉摸了摸陳夕陽的手,陳夕陽的手上,還有傷疤!
“婉玉!我無法麵對自己,更無法麵對王可馨!”
陳夕陽悲傷的說道:“磐石村小學的學生,有九名孩子不見了!我一直很擔心,想去看一看!在這裏,讓我感到極度的不安!你在這吧!我先去一趟磐石村!”
“夕陽!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宋婉玉說道:“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市局的同事,讓他們替你去處理,你現在需要休息,哪怕是短暫的休息,你不能太勞累!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
“我一定要去!我放心不下那些孩子!”陳夕陽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夕陽!”“夕陽!”宋婉玉大喊。
陳夕陽確實放心不下那些孩子,心裏也承受不住那種等待的煎熬,王可馨的自殺,讓陳夕陽悔恨,如果為了自己的愛情,而讓一個這麼年輕的姑娘自殺的話,他寧願選擇不要這份愛情,就像他當初想的一樣,像重案三組的組長孟波一樣,一輩子奉獻在刑偵崗位上,也不是一件壞事,陳夕陽愛這份工作,陳夕陽熱愛人民警察這個稱呼,陳夕陽也熱愛這一身充滿正氣的衣服。
對於宋婉玉,陳夕陽有說不完的話,對她的愛,像海水一樣藍色清澈,像海水一樣多!上次在西溝村與趙小四的交手,讓陳夕陽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有多麼的危險,如果不是自己的反應夠快,身體素質過硬,恐怕早就成了趙小四的刀下鬼魂,甚至是斧子下的肉塊,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害了宋婉玉,陳夕陽忽然間特別理解孟波,感同身受的理解孟波的處境,既然選擇了,就要無怨無悔的走下去。
王可馨是一個好女孩,陳夕陽甚至覺得為了自己,王可馨不值得那麼做,很多人活著就是不明白這六個字,“咽不下,想不通。”
“咽不下,想不通。”咽不下的是這口氣,人們常說,我死也咽不下這口氣,殊不知,人要活著,就要學會吸氣呼氣,就要學會咽氣,不會咽氣,那不是死人嗎?
想不通,人們總是想不通,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問什麼他要這麼說,想不通的隻是自己,你如果活在別人的嘴裏,一定死在自己的眼睛裏,想不通,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王可馨這麼聰明、樂觀的女孩,怎麼也會想不通,一時犯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