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徹底的深了。
臥房裏隻有丁點的夜光從窗戶外麵打進來。
思雨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的難以入睡。
整個腦袋裏裝著的都是宇澤森離開房間之前,在門口說的那句話:“讓夜跳別囂張過頭了!”
思雨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個人呆在黑黑的房間裏,燈也不開。
她懷抱著雙腿,把自己的頭深埋在手臂裏麵。
思雨覺得現在的局麵有點混亂,迫使她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如何走下一步。
思雨想微米了,也想哀思了,它們都好麼?
有一團東西在屋子裏麵亂竄,天之邊的夜色本來就潮濕。
這回兒,思雨覺得臥室裏的溫度低了很多,總感覺周圍有寒氣從地底下冒出來。
思雨開了燈,眼睛四處張望了一圈,沒有異樣。
這才鬆了口氣,靠在了床頭,兩隻灰色的眼睛空洞的盯著天花板。
腦海裏的思緒已經追溯到她跟宇澤森的過去。
而海景房的二樓,宇澤森的臥室裏。
窗台的壁燈一直開著,房間裏的燈卻是關著的。
床上很平整沒有人睡過,從窗台往裏麵看,會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是宇澤森,這個夜晚注定他失眠。
他睡不著,在把小梅從咖啡屋那抱回來之後,他就把小梅丟在了一樓的偏房裏,自己回了房間。
就衝進洗手間打開淋浴房的水洗澡。
宇澤森穿著一件白色精梳棉長跑,欣長的雙腿重疊著,左手拖在右手肘嚇,兩根手指間夾著一根冒著星點火苗的煙,閑暇的抽著。
房間裏突然有金色的亮光出現。
宇澤森從口裏吐出煙圈,好像是和什麼人說話:“她回來了!”
房間裏的另一個聲音,聽上去像童玲般的妙音,“誰?”
宇澤森把手中的煙往煙灰缸裏摁了兩下,煙頭熄滅了,他從沙發上起身走到了床邊上跟那聲音說話:“她在咖啡屋裏,你可以去看她,但不能被她發現,也不能驚擾夜跳!”
金燦的葉片出現在宇澤森的眼前,隻見這片樹葉有兩隻藍色的眼睛,還有一雙迷你型的小手,在空氣中畫著會發光的圓圈。
隻要它經過的地方,或者它做了什麼小動作,那空氣中就有它發著金色亮光的足跡。
宇澤森臉上清一色,不喜也不笑。
說他不留意,但他也看了看這小東西在調皮玩耍的樣子。
宇澤森叫住了這小東西:“微米,下次我就把你裝在燈泡裏得了,免得你這麼愛顯擺自己的亮光。”
原本還開開心心的玩耍,這下子怯場的把小手放了下來,收回了飄在臥室裏的金色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