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皆驚之時,太後坐在殿上卻看著明思郡馬冷笑“明思郡馬可是想想清楚了,垢害宮妃乃大罪,就算你出自蔭生輩嫡嗣也可禍罪格殺。”(蔭生輩指古代先祖有大功大德者由皇帝欽賞世襲爵位、官職者繼承人後輩的統稱。)
他見此景,也隻單膝跪地“回稟太後,卑職所言句句屬實。隻是浴堂殿咒符黃紙一應器具之中,甚至...甚至有皇子名牌...”
令氏一聽便從杌子上滑下來坐到地上,隻看令氏滿臉驚恐不顧痛楚瞪大了眼睛坐一手扶在杌子上一手顫抖著指著明思郡馬“你胡說,本宮...本宮怎會...”
見著令昭儀半句話沒說出來之時,德張也慌慌張張跑進了大殿整個人撲跪在地上“不好了陛下!奴才各在蓬萊殿、宣微殿、長閣殿、溫室殿分別搜出名牌等一應器具,還請陛下降罪!”
見得張德張整個人撲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眾人聽完便紛紛看向皇後,有的也早已經臉色蒼白的看著自家父兄,杜皇後見著隨即回身看著德張怒喝“大膽!內朝禦前,豈容你胡言亂語?!”
德張見此隻殿下喊“陛下恕罪,奴才所言句句屬實啊皇上!”
太猴急見此,想也是一時不知如何說,何必不用來挽回麵子。便對承辰道“皇上,此時可疑蹊蹺,交由皇帝定奪罷。”
“既然母後這般說,皇後身為後宮之主對此詭異難辨之事可有妙法?”
承辰今兒整整一看戲叫好兒的,這六宮娘娘都搜出了些玩意兒,唯獨皇後宮中什麼啊物件兒都沒有幹淨的很。
如此一來,就算皇後和太後有快刀斬亂麻的心,也沒有砍下去的力道了。
杜皇後看了看兩側眸光如虎的眾大臣,心下一橫勉強笑道“臣妾愚鈍,還請陛下恕罪。不若陛下問了為今之計,若非依過法論處也就隻能押至有司拷問。如此,也算...”
眾人一聽,麵色大變!德妃淑妃與我對視一眼,未等皇後說什麼隻見淑妃隨即跪倒地上哭喊“陛下!陛下明查啊陛下,臣妾服侍您十幾春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陛下!”
德妃看了也跪地作揖,義正言辭“陛下,臣妾自及笄便進了東宮。如今陛下登基,臣妾蒙恩奉妃。還請陛下明查,保後宮清白。”
眾妃見了,不論是嚇個半死麵色蒼白的虞麗妃還是跪在地上瞪著雙眼深思的令昭儀,亦或是早已跪在地上呆若木雞的虞昭容,甚至於殿下臉色各異的大臣聞言都紛紛跪地作揖“請陛下明查,保後宮清白!”
滿殿眾人紛紛作揖,杜皇後見此也是懵了,麵目間有了些許詫異警醒。王太後見此便死死的盯著我,我抬眼看她時候更是笑靨如花。
承辰冷冷的掃遍了殿下眾人,有看了看我莫名的淡淡一笑。這倒是讓杜皇後眸光一閃,回身看死死的盯了我一眼!
反倒是王太後見著殿下隻有我與杜皇後,其餘的不論王公大臣還是有司長官皆跪於殿下不敢妄動抬眼。
見無法隻得甩袖起身怒喝!“反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大魏延先秦之誌以法立信,有罪必當論處。況如今哀家還在,你等這是什麼意思?!”
“臣、妾等不敢。”見我躬禮與眾臣跪地作揖,王太後還一怒還未等說什麼便讓杜顯給話兒劫了去。
隻見杜顯跪地捧笏有些喊道“既然此案乃後宮大事,還請陛下明察!”
杜皇後見著也算反應快,依舊是那副溫婉嬌容的樣子直接著挪步上前扶身“此事既出鬼神符咒,不如陛下請三清殿的道士來問上一問。”(三清殿是大明宮內供皇室祭拜的道家宮殿)
殿下眾人抬頭一驚,誰不知道這三清殿看似與世無爭實則最是牆頭草。如今杜皇後掌管後宮多年早早將這三清殿握在手裏,這般豈不是要讓我等赴死?!德妃一怒下起身後倒是沒什麼說的了,隻看了跪地作揖的劉斌隨即挪步上前看著承辰笑言“臣妾鬥膽,三清殿畢竟是內宮道殿豈可沾染這等髒汙俗事?不若也不怕眾位惱,這畢竟是內宮之中盤根究錯難免老人口實您說是嗎?皇後娘娘。”
杜皇後見著劉德妃言笑晏晏般的笑容看著她,尤其是加重了皇後娘娘四個字讓杜皇後更是氣急攻心。隻看著杜皇後一身華貴,配上柳眉束起、鳳眸生威、咬牙切齒的樣子倒是添了幾分市井潑婦的樣子看著劉德妃“你!...”
隻見德妃麵無懼色,杜皇後轉眼笑道“德妃這話兒說的倒也盡然,隻是這陛下天威之下又有誰敢胡言亂語呢?”
說完我心下冷笑,這話兒到底是誰說的盡然、說的巧呢?若是德妃真的還在堅持,且非說陛下天威不在?不說言語有失,豈非是大不敬之罪。
看著德妃心下不好,我也是笑著走上前“皇後這話言重了,陛下坐於廟堂之上身為皇室首領掌天下萬民之福祉。若僅僅是為了顯現天威,那天下黎民又何以相信陛下仁孝治國、寬厚待人而以德服眾臣服於我大魏呢?”
鳯椅之上王太後見此冷聲“好一張巧嘴,大殿之上竟敢這般胡說八道。真是讓哀家另眼相看,這若是不請外宮道長也確落人口實了。皇上你看這?...”
“陛下,太仆令既說此乃牽涉我大魏國運之大事。那必定要多問些通曉此術卻又無後宮牽扯之人,此方能昭陛下明德。”見此人席間捧笏之位不是即位靠前但也尚在殿中席間,莫說杜顯繕國公等看了眼越發覺得眼生,就連我幾次見過群臣也覺得眼生。
杜皇後見了此人要壞事,回身怒喝“你是誰,殿堂之上豈容你胡言亂語!”
“皇後今日怎麼越發放肆,還不退下?!”
承辰見太後冷聲喝道,便問“你,是何人?”
此人出列,見麵相便知年歲不大。誰知他磕頭作揖“回稟陛下,臣下新任監察禦史拜見陛下。恭祝陛下千秋鼎盛,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說罷,劉斌連忙起身出列躬身捧笏“啟稟陛下,此人世襲明德公李暉長孫名喚卿。隻怪事出突然未能率其參見陛下,還望陛下恕罪。”
杜顯明顯知道這個李暉此時堪任此職是皇帝掣肘杜氏的棋子,杜顯身為右相自然利用全職之便將上奏請安的折子截下。
然而此時,臉色一僵卻有隻得硬撐著臉麵“禦史大夫這是什麼意思,小小公候之後豈堪當禦史台如此大任?隻是本王聽說輔國公與李氏來往甚密,莫不有結黨營私之嫌?”
劉斌畢竟不如壞王老成沉得住氣,笑道“壞王這是何意,此乃陛下聖旨我等如何違抗?況幾次上奏拜見冊封皆被駁回,懷王...”
此時剛剛封為殿中侍禦史的三叔蕭雲見劉斌這話卻有針鋒相對,忙道“陛下聖意自有道理,隻是拜見失時卻有怠慢之罪。懷王話雖沒錯,可畢竟都是功臣之後有身份的人,您說是嗎?”
“懷王,什麼折子你倒是給朕說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