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承辰還在念及養育之恩,可我知道王氏絕不會這樣草草了事。
對於此,恐怕朝堂之上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
我才著回了殿內換身服服侍出來忽又口渴,便召來侍女“來人,本宮有些口渴,拿些果飲來。”
聞言便有侍婢呈上杯盞上來,倒是沉月遞給我時杯盞時鼻息間我聞上一聞卻覺不對。
我向來是要蜜柚梅子汁,況且此物聞來冰酸可口卻無蜜柚香甜之味定然不是殿中庖廚尚宮所製。
眸光一冷盯向本就跪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宮婢,卻又笑言“你看著有些麵生,想必才進內殿服侍,不知名喚為何?”
那廝抬眼瞄了幾眼見我不動聲色、似笑非笑,又好似定了定神回道“奴婢卻是才進內殿服侍,名喚碧瑕。”
聽此我心下冷哼,這承歡殿上上下下事事俱細我皆一清二楚。看似雜亂無章卻條理清晰,這碧瑕前些日子我便著人悄悄打發了。隨身挑眉“這碧玉的碧本宮倒是明白,可這瑕是怎樣的瑕呢?”
誰知那廝聽了仿佛是放心了,笑著跪著回我“此為瑕疵之瑕。”
聽了這話我也是笑了笑,便將曾賜名的初衷娓娓道來“碧玉渾然成於地,璞胚有瑕為美之至致者。倒是好名字,隻說俗套了。”
“請娘娘賜名。”
見那廝這般誠懇作揖,可那小人得誌的嘴臉卻偏偏在那蹄子的臉上表露無疑。
抬頭看了看殿中正嬌豔的牡丹花,後又想此人若是皇後的人倒是不能這般輕的放過他。
想罷,我卻又轉言“罷了,本宮縱然學富五車也無法有這般深的的名諱寓意,就用這個罷。”
“娘娘謬讚。”
聽罷這賤人胡言,我也終於爆發了。疾步上前彎身死死的掐住那賤人的下巴冷笑“謬讚?你自作聰明、行事愚鈍、未經旨意卻放肆亂入,竟也配嗎?”
那廝驚恐的看著我模糊的喊著“貴妃娘娘!”
見此我卻也不遠多做粗莽行徑,放開那廝我便起身睥睨其冷聲問“隻是本宮有疑,為何不經本宮你如何能進承歡殿?”
見行事敗露,那人倒也不在假扮什麼碧瑕、赤瑕隻顫抖著跪地討饒“啟稟貴妃,是..是皇後娘娘用了..用了後宮家法說貴妃..貴妃不知尊卑...其服侍之人難辭其咎,盡..盡....盡數...杖殺...”
聽聞此言我揮手‘啪!’一聲摑了一掌,指著殿下惶恐不已的賤婢怒喝!“此廝出言不遜、擅闖大殿,令有司極刑!拖出去,拖出去!”
話音才落,那廝似想到什麼立刻抬頭喊道“貴妃娘娘!婢乃皇後陛下懿旨欽定,還請貴妃三思!”
看那賤人跪地作揖,我不禁看著那廝放聲大笑“哈哈,此乃聖上欽旨承歡殿。難道你覺得,一介中宮卻不比堂堂大魏至尊嗎?”
見金吾進殿聽聞皇後名諱不知進退,心下一橫便厲聲怒喝“難道要等人死了,方才拉下去嗎?”
見金吾聞言上前押人,不等那廝起身便壓住其雙肩不顧那廝叫喊“貴妃娘娘!貴妃娘娘!貴妃...”未料其並不聽,便將其脫了出去。
待那廝押了下去,我心中怒火卻如何都忍耐不住。隨手將殿內股東陳設咋了意思恨聲跪地哭著“杜皇後,此仇不報....我如何對得起我等姊妹在天之靈?!”
那一刻我心如刀絞縱,然是奴婢,多年下來卻也勝如姐妹。
當年蘭陵府中的一幕幕,那般的天真嬉戲和隨我進宮時那滿臉憧憬愛情的希冀都早已物是人非。
如果說我在蘭陵時那般的心境叫硬朗,如今怕是我已經刀槍不入了。
“娘娘...”“娘娘..”
“娘娘....”
我拄在地上看著滿殿求饒的陌生麵孔,心中早已明白我的憤怒喚來的不過是眾人無邊的嘲笑與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