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根生隻是說不出話來,但他卻還沒有昏迷。
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喬衛國那番話。
聖人都有過往,罪犯也有未來。
他睜開眼,正好看到喬衛國帶人走過來,一大群人圍在他床前。
喬衛國看著周大夫,直接當著易根生的麵問道:“情況怎麼樣?”
周大夫想要跟喬衛國使眼色,示意喬衛國去一邊談論病情。
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夫,哪有當著要死病人的麵談論病情的。
“就在這兒說。”
喬衛國看出了周大夫的暗示,淡淡的說道。
“是。”周大夫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情況很不好,他的五髒六腑都受了傷,看樣子已經挺不過今夜。”
他說的是實話,易根生的傷遠不止他們能看到的皮肉傷。
“草他奶奶,小鬼子到底怎麼你了?為什麼五髒六腑也有傷?”劉鐵柱忍不住罵道。
易根生躺在床上,費力的說道:“喬長官,對不、對不起。”
喬衛國抿著唇沒有說話,聽易根生斷斷續續的說道。
“我大哥,不要告訴他。”
易根生這番話已經類似於在交代遺言。
劉鐵柱看著易根生眼角的眼淚,忍不住罵道:“你他奶奶的振作起來,你知不知道團座為了救了連特效針都給你打了。”
“那麼珍貴的東西,你別死!”
易根生苦笑一聲:“讓您費心了。”
“不費心,你要是真的知錯了就好好活下來,將功補過。”
喬衛國淡淡的說道。
易根生喘著粗氣,他現在連抬抬眼皮子都覺得累,怎麼活下來?
“繼續給他治,直到他死。”
喬衛國平靜的近乎殘酷。
“是,是!”周大夫吞了口口水,立刻應道。
此時已經將近淩晨四點。
周大夫重新給易根生把脈,又翻看著他的眼皮。
一晚上就要這樣過去了,喬衛國站起來走到院中。
另一邊,丁大力終於攀上頂峰,他小心的往後看了一眼,收回視線。
當時團座讓他上山,他立刻馬不停蹄的往山上趕。
他生怕自己遲一點釀成大錯。
幸好,那鬼子軍官並不是一個人上山,日本人大概花了十多分鍾點兵。
雖然鬼子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還是落後他一步。
丁大力身手好,又是一個人,因此他到山頂的時候小鬼子才走到半山腰。
丁大力燃起火把,迅速吸引了孫大海的目光。
“前麵是怎麼回事?”
孫大海十分警醒,本來此時就是後半夜正好是他值夜的時候。
幾乎是火把亮起的一瞬間,他就發現了。
“誰!”
孫大海叫醒戰士們,眾人拿著槍小心靠近著。
等他們走進了,才發現,那舉著火把的人不正是丁大力嗎?
孫大海愣住了:“大力!”
他抬高聲音喊道。
丁大力聽到孫大海的聲音,趕緊循著聲音跑過來。
“你怎麼來了?”
孫大海問道。
“出事了,鬼子正在上山,來不及解釋,快讓兄弟們撤退!”丁大力既然已經彙合了,就迅速熄滅火把說道。
“你說什麼?”孫大海詫異的說道。
“孫營長,鬼子來了!”丁大力拉著孫大海快速解釋道:“是團座讓我上山的,鬼子已經到半山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