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之後，張雯拿著稿紙匆匆離開。
半個小時後，喬衛國聽到通報聲還有些奇怪。
“讓她進來。”
劉順大聲應了一聲，張雯匆匆而至。
“團座，有問題。”張雯手裏還拿著那份表格，說道。
喬衛國放下筆抬頭看了張雯一會，示意她坐下。
“說說吧，什麼問題。”
“家庭成員不準確。”張雯拿起筆將她發現的圈了出來。
喬衛國踱步過來，站在張雯身後，看她圈出一個個的名字。
“其他人呢？”
他掃了一眼，發現張雯圈出來的名字隻有七個，雖然不算多但確實已經能說明問題了。
“還不清楚，目前隻有這七個名字是證實過了的。”
張雯口中的證實是她挨著挨著人去詢問，畢竟平崗鎮人不多，彼此認識的也少。
喬衛國拿起表格，直接說道：“你找過王麻子了？”
“找過了，他當時核對的時候主要是依靠其他老百姓的回答。”張雯說著，不由在心裏發寒。
雖然她剛回城的時候就知道衛妮子的信息有問題，可當時劉順也說了以為是失誤。
沒想到這一細查竟然有這麼多錯漏。
一個兩個還可以說是偶然，可單她查證的就有七人信息出了問題。
而且還都是在家庭成員一欄上有所隱瞞，查證後得知，這些人登記的信息總會遺漏一些成員。
比如衛妮子還有個小弟弟，劉二娃他姥姥也沒被登記上。
越想越覺得心驚肉跳。
張雯不由想起半個小時前，她還在會上附和丁大力的意見。
她不是傻子，老百姓們這樣互相勾結著說謊，一定有所圖謀！
張雯被自己內心的猜想嚇得夠嗆，她抬頭看了一眼喬衛國，見對方表情並不意外，一顆心才漸漸沉靜下來。
“你說這些人，為什麼會隱瞞家庭情況。”
不止隱瞞了家庭情況，甚至幫著彼此扯謊。
“或許他們，真的是日本人的漢奸。”張雯心情沉重的說道。
除了這個解釋，再也沒有別的理由。
就在這時候，劉順敲響大門：“團座，有人來了。”
喬衛國揚眉，看了張雯一眼。
兩人都沒想到，來人會是衛妮子。
王嫂子先張雯一步去照顧衛妮子，她從王嫂子口中得知了妮子的遭遇。
本來她對這小姑娘心懷同情，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是日本人的漢奸。
張雯現在隻能暗自戒備的看著衛妮子，生怕她下一秒就會做出什麼危害團座的舉動來。
衛妮子看了一眼會議桌上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名單，不由笑了笑。
“看來你們都知道了。”
這是喬衛國第一次聽到這小姑娘開口說話，他笑著點頭：“你有什麼想說的？”
“我是來自首的。”
衛妮子交代道：“跟我一起被救回來的老百姓是日本人放出來的陷阱，他們的親人都被扣在手裏，沒辦法才會答應日本人的條件。”
張雯實在不明白：“那你們身上的傷，包括死的那麼多人，都是真的？”
“是真的。”
衛妮子紅著眼睛說道。
喬衛國靜靜地聽著，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而是岔開話題道：“日本人讓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