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眾人的麵,喬衛國對嚴掌櫃不假辭色,連表情都跟之前對其他人如出一轍。
這一幕看在在場這些人精眼中,皆是不由動了動心思。
看來這嚴氏糧莊跟虎賁大隊的關係也沒有傳聞中那麼緊密。
喬衛國似笑非笑的掃視了周圍一眼,凡是接觸到他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不一會,劉順朝內喊道:“團座,丁連長將人帶過來了。”
“讓他們都進來。”
喬衛國把玩著手中的槍柄,隨口道。
呼啦啦一大群人被帶了進來,一下就將花廳全部塞了個滿滿當當。
“報告團座,人已經帶過來了。”
丁大力昂首挺胸來到團座麵前道。
喬衛國點了點頭,輕飄飄的將槍放在一旁,自顧自的拿起名冊翻了起來。
丁大力沉默著站回團座身後,麵無表情的看著下麵一群人。
“張夫人在不在?”
喬衛國如法炮製,將人挨個拉出來隨意問了兩句,就提筆寫了什麼。
眾人都好奇地看著喬衛國手邊的冊子。
一直到喬衛國叫完最後一個人,他這才懶洋洋的站起來:“我手下這些兵都是糙人,來個會識字的。”
嚴掌櫃心裏已經猜到了喬衛國接下來要做什麼,名單是他給的,他自然願意配合。
再加上他是這兒的東道主,出麵也是理所當然。
“福伯,你來吧。”
福伯從人群中走了上來,恭敬的接過名冊。
喬衛國喝了口茶,慢悠悠的吐出一個字:“念。”
福伯誠惶誠恐,循聲看了一眼老爺所在的位置。
他知道這名冊是昨晚老爺連夜整理出來的,用意自然是幫助虎賁大隊的長官們。
可他萬萬沒想到,喬長官膽子居然這麼大。
這名冊上一共有近四十來人,都是本地數一數二的巨富商賈。
喬長官竟然一開口就要對方一半身家,這麼大的口氣,饒是他也萬萬沒想到。
福伯心中清楚,雖然虎賁大隊的長官們建立起了根據地。
可毫不誇張的說,這花廳裏站著的四十多人要是擰成一股繩,足以影響根據地內的全部百姓。
哪怕是虎賁大隊手握槍杆子,一次性動了這麼多人的利益根本,也有相當大的風險。
嚴掌櫃雖然不知道福伯為什麼突然沉默,但還是配合的點了點頭。
見狀,福伯隻能硬著頭皮依次念出。
“金陽縣錢家,1.5噸黃金。”
單位竟是噸!
滿場嘩然,一時間議論不止。
錢掌櫃聞言一口氣沒提上來,竟然就這樣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喬衛國像是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情況似的,依然半低著頭看著茶杯裏清澈見底的茶水。
他心裏清楚錢家早些時候還算老實,可最近幾個月頻頻提價壓榨百姓,不過是仗著金陽縣距離千楊鎮較遠,山高皇帝遠而已。
錢家產業之中並不是隻有一個酒莊,涉足多種生意,可以說錢家是金陽數一數二的大戶。
這樣數代積累的大戶,這區區1.5噸黃金自然出得起。
喬衛國之前就曾想過,他要的是給對方一個不輕不重的懲罰,因此這個數字乍一聽雖然嚇人,但其實遠在錢家承受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