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警方的檔案庫,我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一般來說,除非是一些重大事件,否則很難被記入檔案。
比如在校園欺淩這種事,沒有到違法犯罪的程度,哪怕進了派出所,也最多是批評教育。
想要從檔案庫中,查出這些詳細的內容,並非易事。
當然,這隻是我產生懷疑的其中一個原因。
近幾年警方的檔案庫,一直與時俱進,進行了新的整改。
具體效果如何,我這個局外人,還真的不是十分清楚。
另一個讓我質疑的重要因素是,我叔叔平時認真做事時,堪稱滴水不漏。
跟他比起來,若蘭最多算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以若蘭的能力,從我叔叔手中,得到如此重要的線索,也無比艱難。
多方麵的原因綜合在一起,我本來有些激動的心情,漸漸冷靜下來。
甚至懷疑,這是不是一個圈套。
別的不說,如果我叔叔真能得到這種重要線索,應該已經全力以赴,展開了調查吧?
我們倆這麼貿然一頭紮進去,確定是明智之舉?
在聽到我的疑問之後,電話那頭的若蘭沉默了數秒。
“這個……林隊可能也用了一些別的手段,才調查的如此清楚吧。”若蘭的語氣中,已經有些不確信。
我輕聲道:“不管他用什麼手段,能調查的這麼清楚,隻能說明他確實有本事。”
“這麼大的能耐林遙副隊長,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把消息泄露出去?”
若蘭有些急了:“那怎麼辦?難道我們要就此放棄?現在這可是我們最後的線索了!”
說是“最後的”線索,聽起來有些誇張。
但在某種程度上,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我的內心也有些掙紮,到底該不該從這裏入手?
這種時刻,我真的很希望能有個人,和我商量一下。
比我還要迷茫的若蘭,很顯然不是我需要的那個人。
而薑雯和黑衣人……罷了,他們兩個不提也罷。
“師兄,林隊一時疏忽,也是有可能的。要不然,我們就根據這條線索,往下調查試試?”
“反正目前我們也沒有別的線索,與其幹著急,不如冒險一試。”
“就算是沒有收獲,最多是浪費點時間。可要這線索要真的有用,一旦錯過,追悔莫及啊。”
我能感受到若蘭的急切,她如今在警局的情況很不妙。
急需要做出一些改變和成績,才有可能重新掌握主動權。
否則一直在我叔叔的打壓下,即便再著急,她也隻能幹瞪眼。
“好吧,我們可以嚐試嚐試。”
她的話有幾分道理,而我也很需要用忙碌,讓自己冷靜冷靜。
老實說,我們現在頗有些病急亂投醫的意味。
可是我們又別無選擇,在商定好時間後,我立即和若蘭一同,前往資料中的幼兒園進行探查。
劉慶在這裏上幼兒園,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十幾年過去,這家幼兒園又開了幾家分園,最初的舊址早已經被拆遷。
在我看來,想要找到有用的線索,並非易事。
出乎我意料的,我們確實查到了劉慶的檔案。
幼兒園的教師,更新換代速度很快,此時還在上班的大多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
當初曾教過劉慶的那些老師,早已經離開。
而且當初劉慶來上學時,這家幼兒園僅僅建校兩三年時間,甚至還沒有建立網上檔案。
可我們來的格外巧合,舊校區的檔案在前段時間,重新整理了一遍。
在檔案室內,我們很輕易的就找到了劉慶留下的那份檔案。
根據檔案中記載的內容,再結合著若蘭之前得到的那些線索。
兩相印證之下,基本上能夠確認劉慶“丟失”事件,確實發生過。
隻可惜事情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實在是太過久遠。
隻憑借一份不算完整的檔案,很難找到劉慶的蹤跡。
而且我們也不能因為這件事,就武斷的判定,劉慶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折騰了一上午之後,我們又找到了資料中的那所中學。
事情似乎更加順利,我們不僅僅得到了劉慶在這裏就讀時的檔案,同時還找到了他當年的班主任。
那位老師得知我們來調查劉慶,頗有些反感:“你們警方,昨天不是剛剛調查過?怎麼又來了?”
“劉慶那小子,就算是真犯了什麼事兒,也跟我們沒關係!我早就看出來了,他早晚要進局子!”
根據已有的資料,老實說,我對這位老師的人品非常質疑。
當初劉慶在學校內遭遇欺淩,他的不作為,也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