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歎了口氣:“在警方的檔案中,之前的幾個案子最大的關聯,就是都與直播有關。”
“所以這次案子,不管與前麵的案子有沒有聯係。死者的身份是網絡主播這一點,就足以讓我們重視。”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若蘭所言不假。
可這麼一來,我心裏難免有些疑惑。
莫非這個案子,真的跟之前的案件無關,所以我叔叔才敢放心的交到若蘭手中?
這種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蘭應該是看出我在擔心什麼,小聲解釋道:“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斷定這個案子,應該跟之前的案件有關。”
“這不是突發案件,很明顯凶手也是有預謀的,並且不會就此收手!”
我用帶著詢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若蘭深吸了口氣:“這會解釋不清楚,停屍房已經到了,你進去看看,應該就能明白是怎麼回事。”
抬頭看看,停屍房確實已經近在眼前。
我們倆謹慎的收起這個話題,進去之後,先跟法醫和看守人員打了個招呼。
這次或許是得到了我叔叔的“許可”,我們倆倒是沒被為難。
或許在我叔叔眼裏,我根本不值得擔憂?
還是他準備把我也坑進來,一塊扛雷?
停屍房內陰森寒冷,不宜多待,尤其是若蘭這種女孩子。
但為了案子,她還是壯起膽子,跟我一塊仔細的勘察屍體。
死者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幹淨。
掰開嘴,裏麵斷了一半的舌頭,看起來有些可怖。
除了這處傷口之外,死者身上並無其他外傷。
死因更是很清晰,窒息死亡,想根據這些找到凶手,著實不易。
“指紋什麼的,在死者身上都未曾發現。他甚至在被割了舌頭的時候,都沒有拚命掙紮過,指甲縫裏非常幹淨。”若蘭提醒道。
這些在屍檢報告中都有詳細記載,然而這種資料,卻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線索實在太少了,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
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死者脖子上的紋身。
紋身是阿拉伯數字“1”,痕跡看起來很新,應該是最近剛剛紋上的。
若蘭趕緊解釋:“這個數字有很大問題,我們曾調取死者生前的直播視頻,去世當天他還曾準時直播。”
“當時的視頻中,並未出現這個紋身。我懷疑紋身是不是凶手留下的?”
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確實值得注意。
按照這種推測,這個紋身很可能有著一些特殊的含義。
比如說,第一個遇害者!
那是不是會出現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遇害者?
盡管隻是一個推測,但我們斷然不能掉以輕心。
“凶手的動機是什麼?為了懲戒死者?”我下意識的喃喃自語道。
若蘭點點頭:“好像確實有這種說法,據說古代那些殘忍的刑罰,就是為了懲戒罪犯。”
比如亂說話要剪舌頭,偷東西會剁手,看了不該看的要挖眼睛,犯了淫邪罪還要……
事實上這些大多是以訛傳訛,並沒有確鑿的史料加以印證。
曆史早已湮沒在黃土之下,我們所知道的,也不過是後來者根據線索和證據加以推測的結果。
當然,在這個時候跟若蘭辯解這個,毫無意義。
我們兩人腦海中,之所以會冒出“懲戒”這個念頭,主要是因為多年生活和教育中,受到了一些影響。
正如虛無縹緲的鬼神之說,雖然大部分國人都認為自己沒有宗教信仰。
但依然難免會受到影響,遇到一些事情,便會想到“舉頭三尺有神明”之類的警訓。
既然我們會這麼認為,凶手也確實有可能是有這方麵的目的。
“他是搞直播的,會不會是在直播中,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才會……”若蘭根據這一點,加以推測。
我讚同的點點頭:“從這個方向來調查,相對比較穩妥,可以試一試。”
“回去之後,不妨把死者生前的一些直播視頻都調出來,仔細看一遍。”
在勘察完死者的身份之後,我大概明白了,為什麼若蘭會推測這次的案子,很可能跟之前一係列的案子有關。
首先都是跟直播有關聯,其次這個案子很可能也是係列案件。
單單是這兩個共同點,其中的可能性便已經不容忽視。
如今最重要的,還是要查清楚死者被殺害的真正原因。
以此來推斷出凶手的動機,避免更多受害者的出現。
從停屍房出來,若蘭立即去想辦法調取死者生前的直播視頻。
有些事情我無法插手,隻能在一旁等候著。
最多隻能在直播視頻被調取之後,跟若蘭一同觀看,提一些意見。
正當我拿著死者的資料,琢磨案情的時候,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我視線中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