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神去看,是一個短發短褲的女孩在我背後捧腹大笑。邊笑邊道:“你怎麼還這麼膽小。”
笑聲耳熟,女孩抬起臉,呀,正是那天的白裙姑娘。
她神出鬼沒,專來嚇我,實在調皮。我盤腿坐在地上,雙手插在胸前,嚴肅的盯住她。
女孩笑夠了湊到我臉上來,研究我瞳孔:“又生氣了?我道歉。”
說完坐到我身邊,繼續咯咯笑不停。毫無誠意的道歉,我敗給她。
我指指她一頭短發:“你怎麼了?”
她也揪揪自己頭發,大眼睛前看後看左看右看,再也看不見發絲,幹脆嘟嘴道:“剪了。”
我想到初見她的長發,烏黑亮澤如仙女。
她歪著頭看我:“不好看?”
短發的她清爽伶俐如精靈,怎麼不好看?想到這裏我耳朵一熱,趕忙掩飾自己的心動,道:“你叫什麼?”
她想了想,不回答,反問我:“你叫什麼?”
“遊永。”我說。
“哈?烏龜遊泳的遊泳?”她又彎著腰笑起來。
我急的臉紅脖子粗:“什麼烏龜遊泳,你才叫這鬼名字。是永久的永!”
她吐吐舌頭做個鬼臉:“誰叫鬼名字,我叫芊子。”
原來她叫芊子,我對著夕陽微笑。
“你傻笑什麼?”她又把臉湊到我嘴邊。
我閃開她道:“你猜我想什麼?”
“猜中了請我去你家吃飯?”
“一言為定。”
“你在想,不請我吃飯。”
“誰說的?”
她興奮的睜大眼睛瞧著我:“那就是想請我吃飯嘍?哈哈。”
我恍然大悟,居然被這個小丫頭片子涮。
我收拾東西下山,芊子像個尚未懂事的小孩子蹦蹦跳跳跟在我身邊,嘴裏哼著不連貫的小調。真不明白怎麼會有姑娘活的這麼爛漫。
跟到我家,她衝進去把所有屋子轉個遍。
“你自己住?”她問。
我點頭。
“嘩,很整齊很舒服,我喜歡。”
我驕傲。
“沒有客房?”
“我不喜歡招待客人。”
“哈?那我住哪裏?”她一臉無辜。
“什麼?”我目瞪口呆,“你說,你要住在這裏?”
芊子露出一對小虎牙:“當然。,你答應的。”
“我隻答應請你吃飯。”
“是的,每天每頓都要請,不住這裏怎麼行?”她有理有據道。
我幾乎當場口吐白沫暈倒在地。
就這樣芊子像一隻趕不走的流浪狗住進了我家。
白天我跑出去畫畫,她跟著我,買菜坐飯她粘著我,夜裏睡覺我把自己臥室讓給她,自己跑到客廳睡沙發,她仍不放過,坐在我是身邊的地板上,下巴壓住我胳膊,與我大眼瞪小眼,瞪到我胳膊酸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