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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裏等了兩天,沒有找到任何新線索。夜裏嘔吐的厲害,我爬起來跑去附近藥店買胃藥,附款時不經意看到櫃台上的驗孕棒,心中警覺,抓起一隻付了錢急忙趕回去。當我盯著呈陽性檢查結果時,心中浮現一絲喜悅但立刻又沉了下去。

為什麼偏偏在這個尷尬的時間發現?我怎麼這樣粗心大意?如果早幾天,或許現在的處境會完全不同。我應該告訴遊永他有了一個孩子嗎?他那麼喜歡孩子,如果知道這個消息一定高興得跳起舞來。但也許他已經對我失望,已經不在期待我們的孩子。我應該告訴他嗎?應該生下這個選錯了時間的孩子嗎?但孩子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遊永是它的父親,至少有知情的權利。

我找出手機,撥通遊永的號碼。聽筒中“滴、滴、滴”三聲後掛斷了。嗬,我已經被列為黑名單?

我抱著一線希望打去他辦公室,這麼晚了居然有人來接。我欣喜,但說話的是吳英。

“又是你?”

很明顯我不受歡迎。

但這次我不氣也不急:“是,遊永在嗎?我有重要事情告訴他。”

“他正在開會。”

“沒關係,等他工作完了務必要他回我電話。”

吳英冷冷回絕:“他沒那個時間。”

我心涼了一半,還是堅持道:“那也沒關係,請你轉告,我懷孕。吳英,你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請務必轉告。”

雖然隔著電話,但我能想象吳英的表情,隔了一會兒她道:“好。”切斷電話。

吳英不是不懂事的人,她明白孩子對遊永的意義。我安心,把手機緊緊握在手中,等一個遲到的電話。

然後我走入一片美好的潔白裏。

在夢中我身穿白紗走在一道遙無盡頭的紅毯上,沿路有朋友和親人們的微笑祝福,婚莎罩在我麵前,我有些看不清楚新郎的樣子,他牽起我的手的那一刻,我告訴他:這一條紅毯,太長,太長,我走的很累,很辛苦。

第二天醒來手機仍開著但一夜無音信。我找出備用電池充滿電,從現在開始我要二十四小時開機。可直到傍晚仍沒有任何動靜,我心中焦急,吳英沒有替我轉告嗎?

打電話去問,吳英道:“已經說了。”

“說了?他沒有任何表示?”

吳英不與我解釋,電話裏隻剩下一片無盡綿延的盲音。

他沒有來找我,甚至沒有任何表示,他不要他的孩子,我還在爭什麼,等什麼呢?從他懷疑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已經全盤否定了我……既然如此,我還有什麼不舍,還有什麼留戀?

我奔出門去叫一輛出租車飛奔到婦產醫院,坐在等待掛號的長椅上失神,旁邊的一個大肚子的孕婦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微笑看書。

她見我望她,有點不好意思,笑道:“來檢查身體的?這麼晚怎麼沒有人陪?”

我勉強一笑,我不能告訴一個即將做母親的人我來這裏是為了殺死我的孩子。

她又指著自己的肚子道:“寶寶等不及要出來了,愛人提前帶我來住院。”說話間幸福溢於言表。

我忙道:“祝你順利。”

她又指指我問:“幾個月了?”

我下意識摸一個自己尚平坦的肚子:“不知道。”

孕婦看看我一馬平川的小腹羨慕道:“真看不出來,瘦人就是好。我三個月的時候肚子就已經隆了一個小包。不過,也不能為了怕胖少了營養,畢竟媽媽的身體已經不隻是你一個人身體,也是孩子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