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此事太不成體統了,連忙告知給妾身,讓妾身出來製止。可是吧,這隻是一個丫鬟所說的話,沒憑沒據的,就算妾身是府中的主母,也不好擅自幹涉,更何況內宅夫人跟外男……”
她抬起頭打量了一眼薑昂之,見他的臉色越來越不高興,柳氏心中跟著越來越暢快。
不過即便是這樣,她臉上也還要裝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這內宅婦人跟外男相處……說出去總歸不是那麼好聽……更別說這其中還涉及到了大姑娘。倘若叫有些人聽了去,莫不是還叫人以為是大姑娘將府中的夫人介紹給了外男……此事牽連甚廣,處理起來又頗為棘手,所以妾身才不得不將其告知老爺您。”
“薑微瀾實在是太過分了!她知不知道她一天在做什麼?”柳氏話音剛落,薑昂之便怒道,“一個大家閨秀,將她姨娘介紹給外男,這是什麼?這是妓院青樓裏的老鴇子做的事情!她一個女孩子,摻和進來做什麼?簡直是豈有此理。”
見薑昂之生氣,柳氏連忙跪下來,口不應心的說道,“是妾身沒有教導好大小姐,是妾身的錯,不過這大小姐平常也實在是頑劣不堪,妾身一個繼母,不好管教她……”
“你不好管教,往後就讓我來親自管教她,我看她還敢不敢如此放肆!”薑昂之不耐煩的一揮手,衝柳氏說道,“她們在哪家茶樓?帶我去!”
柳氏連忙站起身來,低下頭,將臉上那一個誌在必得的微笑給壓了下去。
到時候人證物證俱在,看薑微瀾和三姨娘還怎麼跟薑昂之解釋。
那家茶樓開在相當隱蔽的地方,平常多的是達官貴人到那去談一些見不得人的私事。薑昂之久經官場,一眼便看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說之前還隻是有五分的懷疑,看到了這家茶樓已經將懷疑升到了八分。不等小二去給他開門,薑昂之就率先一腳踹開了那扇包廂的門。
隻聽“砰”的一聲,坐在包廂裏的幾個人齊齊一跳,下意識的轉過頭朝薑昂之看去,薑昂之一看,便冷笑了起來。
好嘛,三姨娘、薑微瀾,還有不認識的一男一女,都在。桌子上擺著各種各樣的珠花首飾,遠遠看去,珠光寶氣的一片。看樣子,薑微瀾不光將生意往府中做,還把生意拓展到了外麵,他怎麼沒有發現她的這個女兒這麼有生意頭腦呢?
見到薑昂之來了,薑微瀾率先反應過來,她站起身,跟薑昂之行了一個禮,“父——”
“住口!”不等薑微瀾說話,薑昂之就指著這些人和桌子上的東西,怒氣衝衝的質問她,“你這是幹什麼?將你的三姨娘引薦給外男,你怕是不想活了!”
“老爺,你聽我說——”三姨娘急急忙忙的就要解釋,然而卻被薑微瀾一把給抓住了手。她抬起頭來,目光湛然的看向薑昂之問道,“父親,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居然還好意思問我是什麼意思?恬不知恥!”薑昂之指著甄誌祥,“我問你,這是誰?他為什麼會在這裏?”
薑微瀾來者不拒,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回應道,“這是京城珍寶齋的甄老板。他之所以會來這裏,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薑微瀾還沒有說究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而是話鋒一轉,反問薑昂之,“父親,你這麼氣急敗壞的跑過來質問我,這位甄老板究竟是什麼人,你想到哪裏去了?就算我沒有事情找甄老板,難不成請他過來給府中的家眷打個首飾都不可以嗎?你好歹還是兵部尚書,請甄老板過來打個首飾,也不算辱沒了他吧?”
從進來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的柳氏,聽到薑微瀾如是說,當即尖聲的笑了一下,反唇相譏道,“怕就怕你們打折著打首飾的旗號,做些什麼男盜女娼的事情來。大小姐,不是我故意刁難你,而是你這實在是太不成體統了,以自己為媒,將府中的夫人姨娘介紹給外男,這成何體統?!”
“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認為我在中間牽線搭橋,引他們做了……”她轉過頭,看了一下三姨娘,又看了看甄誌祥,“引他們做了什麼汙穢之事?”
“如果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你們為什麼要如此鬼鬼祟祟?!”柳氏喝道,“我看你們就是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