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把他往後一推，“你試試我敢不敢？我早就受夠了你這個變態，明明我從來沒有得罪過你，你偏偏要靠著自己沒有根據的猜測來害我，讓我上學就上學，讓我嫁人就嫁人，在你手裏我從來沒有自己選擇的機會，沈馥還在天上看著，她會為你的行為而感到羞愧，她會和我一樣恨你的！”
沈湛踉蹌一步，站在離我半米遠的地方。
我握著手中的刀片指向他，“如果沒有我，沈馥早就死了，那塊玉也不會還在，可是你就是不相信我，再這樣下去，與其我瘋掉，不如讓你先死掉，就當是我還你的。”
我故意撲上前，把刀片對準他的脖子。
沈湛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銳利的雙眸盯著我的，嘴角突然咧開，“戲，演得不錯嘛。”
我渾身一顫，黑暗中的瞳孔因為恐懼猛地一縮。
“醫生拿手術刀竟然還會抖？”他用力拽著我的手往他的肉裏割，“我給你這個機會，劃下去，來啊！”
我全身血液都直往大腦衝，連嘴唇都哆嗦起來，“你別逼我……”
“我就是在逼你，沈魚，知道我為什麼叫你沈魚嗎？因為你就是一條任我玩弄和宰殺的魚。”從他牙縫中擠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利箭紮在我心上，把我的恨意逼上腦袋。
我的手狠狠一劃。
沈湛倒退一步，我緊緊地握著刀，打開門就跑。
跑了幾步，我猛然間反應過來，我剛才……都幹了什麼？
看著手上的血，我嚇得把手中的刀丟在地上，這是我拿手術刀以來，第一次用它去殺人。
沈湛怎麼樣了？死了嗎？
我咽了咽口水，思前想後還是要回去看一眼，萬一他死了，我就是謀殺，沈家一定會讓我抵命，再不然就是把牢底坐穿。
我悄悄走回書房，打開門探頭往裏看時，一聲大喝嚇了我一跳。
沈湛道：“還愣在那幹什麼，去拿急救箱。”
我下意識地去他房間拿急救箱，那裏麵的藥物和器械都很齊全，而且定期消毒。
我拿著急救箱跑回來，沈湛的血浸濕了半邊襯衫，但是我想應該沒有傷到頸動脈，要是真傷到了，那血就不是緩緩流淌了，而是噴湧而出。
我幫沈湛處理好傷口，例行公事叮囑道：“不能碰水，紗布兩天一換。”
“以後由你每天晚上來給我換紗布，記住了？”他臉色陰沉，眼神卻閃過一抹戲謔，好像在嘲笑我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本以為我的苦肉計可以成功，誰知他一眼識破，我又以為這一次的反擊會讓他稍稍忌憚我一下，沒想到他強行讓我每天給他換藥。
他說的是，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