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臉上充滿希望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一時間他變得手足無措:
“勝男,我……”
“夠了,不用再解釋了,如果你連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到的話,那就請你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算算時間,現在他們也差不多該結束了,他們可能會回去了,我得去送他們,麻煩讓一下。”
於勝男人冷著一張臉,她伸手一把就將沈天一推到了旁邊,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朝著會場裏麵闊步走了過去。
隻不過她還沒來得及推開會場的大門,裏麵已經散場的人群就蜂擁著朝著外麵擠了出來。
人潮洶湧,正準備往裏麵走的於勝男被他們擠得差點摔倒在地上。
一直就跟在旁邊的沈天一看到這一幕之後,一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將她護在自己的懷中:
“勝男,你沒事吧?”
此刻沈天一的聲音裏麵幾乎是帶著發自肺腑的焦灼和擔心。
這麼多年過去了,自從慕綰綰丟了之後,這麼多年以來,於勝男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緊緊的擁入懷中。
這個男人他的雙臂依然還像二十多年前一樣,那麼的強壯而有力。
他的胸膛還是那麼的堅挺。
就這樣依偎在他的胸口,讓無比疲累的她都忍不住隱隱的想要依靠。
可是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麼傷害就永遠已經造成。
他們兩個人可能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慕綰綰就是他們兩個人心中的一根刺,這根刺沒有拔掉,他們兩個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回到以前。
於勝男十分清楚的記得,當初慕綰綰還隻有一歲的時候,他們一家三口住在M國富人區的一棟別墅裏麵。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照顧不周,所以慕綰綰這天晚上一直就在發燒。
那個時候於勝男還不會開車,就算家裏停著一輛車,她也沒有辦法將孩子送到醫院裏麵去。
所以她隻能不停的打電話催促丈夫回來送他們去醫院。
而那個時候,沈天一直在公司那邊開一個非常緊急的會議,他的手機沒有帶在身邊。
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錯過了於勝男的電話。
於勝男焦灼不堪,她覺得沒有辦法再繼續等下去了,因為慕綰綰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那個時候國外的治安不太好,基本上在晚上七點以後就沒有人敢出門了。
於勝男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根本就不敢隨便在外麵打車。
所以被逼無奈之下她隻能撥打了醫院的急救電話。
在折騰了差不多將近兩個小時之後,她們母女兩個人終於來到了醫院。
因為慕綰綰高燒不退,再加上隻有於勝男一個人在忙前忙後辦手續、交費,跑上跑下的。
終於在淩晨三點的時候,慕綰綰的情況稍微有所好轉。
而同樣勞累過度的於勝男也趴在床邊睡著了。
於勝男是被半個小時之後,匆匆從公司那邊趕過來的沈天一給叫醒的。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沈天一滿臉焦灼地問她孩子去哪兒了。
於勝男心裏“咯噔”一沉,她嚇得幾乎是直接從床沿邊上跳了起來。
可是,病床上空無一人。
也就是在於勝男難勞累過度,撐不住昏睡過去的這半個小時裏麵,慕綰綰竟然被人給偷偷的抱走了。
在發現了這個情況之後,於勝男和沈天一兩個人幾乎是發了瘋似的,在全國各地到處尋找。
可是他們壓根就沒有得到任何關於慕綰綰的蛛絲馬跡。
第二天早上,他們聯係醫院調出監控的時候發現,慕綰綰就是在於勝男昏睡的那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麵,被人給偷偷的抱走了。
那個人似乎是非常有預謀,他穿著黑色的衛衣和褲子,帶著黑色的口罩和鴨舌帽。
幾乎是全副武裝,甚至還帶著一頂假發,讓人根本就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雖然此刻他們已經拿到了監控,可以確定偷孩子的人是從哪個方向逃跑的。
但是距離孩子被抱走已經過了整整三個小時的時間。
這黃金的最關鍵的三個小時全部都被浪費了。
即便是他們兩個人能夠一清二楚的看到監控裏別人是怎麼樣把慕綰綰抱走的。
可如今想要再次找到自己的女兒就像是大海撈針,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線索。
於勝男像瘋了一樣,找了整整三年,可依舊是杳無音信。
一次一次的希望落空,幾乎是徹徹底底的毀了她所有的念想。
瀕臨崩潰的她用最快的速度和沈天一辦理了離婚手續,離開了那座讓她傷心的城市。
本來沈天一是打算將自己的事業放在國內發展的,可是為了找回自己的女兒,這些年的時間裏麵,他把所有工作的重心全部都挪到了國外。
他沒有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尋找到自己女兒的機會。
可不知為何,總是陰差陽錯。
每每隻要一想到這麼一番痛徹心扉的過往,於是男就覺得自己心痛到幾乎快要不能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