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上了飛機之後,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才稍稍平靜了一些。
這一段行程很漫長,飛機上蘇沫沫並沒有閑著。
她手裏拿著西班牙語的翻譯字典,看著看著隻覺得一陣倦意慢慢的湧了上來,沒過多長時間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精神太過於緊繃,才讓她感覺到如此的疲憊吧。
蘇沫沫就這樣安靜的靠在座椅上,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突然隱約感覺到身邊似乎是有一些動靜。
猛地驚醒過來的蘇沫沫意識到自己正在飛往異國他鄉的飛機上,防備之心頓時就躥了起來。
她赫然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身邊,那雙手似乎恰好正朝著自己這邊伸了過來。
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人是最沒有防備的。
如今突然看到一個陌生人不懷好意地朝自己伸出了手,蘇沫沫幾乎是下意識地尖叫出聲:
“啊……唔!”
隻不過她的聲音才剛剛到喉嚨,眼就突然被那人一把給捂住了嘴巴。
聲音就這樣消逝在喉嚨的深處,蘇沫沫驚恐無比的瞪圓了雙眼。
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
這可是在飛機上麵,他竟然敢如此肆無忌憚地對自己出手?
是搶劫嗎?
想到這種種的可能,蘇沫沫隻覺得一陣冷汗突然就冒了出來。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一縮,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肚子。
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裏麵更是透露著強烈的防備和驚恐。
而蘇沫沫的這種反應卻是讓站在他旁邊的那個男人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在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有些無奈的開口:
“是我。”
簡短的兩個字話音才剛剛落下,男人便直接站了起來,將頭等艙上麵的小燈給打開了。
借著這有些昏暗的燈光,身邊那個男人的麵部輪廓也逐漸變得有些清晰了起來。
不過當蘇沫沫徹徹底底的看清楚這個男人的長相之後,臉上露出了防備緊張卻又無比詫異的表情。
她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
“怎麼會是你?”
蘇沫沫會如此的驚訝也並不意外,因為坐在她身邊,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戰連城!
此刻的他手裏正拿著一條飛機上麵的專用薄毛毯。
那張冰冷的臉上似乎也沒有什麼太多的表情。
他就那樣淡淡的看著蘇沫沫,十分坦然的說到:
“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嗎?”
蘇沫沫聽著他的語氣,一時間竟然有些分辨不清楚麵前的這個戰連城到底是原來的他,還是分裂過後的第二個人格。
不過當她想到了《大唐無雙二》首映典禮上,戰連城離開前那一抹詭異的笑容之後,蘇沫沫原本的詫異又全部都變成了防備。
她緊緊的皺著眉頭,身體往後側,盡量離麵前這個男人稍微遠一些。
冰冷的目光上上下下的將他打量了一番。
今天這個男人身上穿著的並不是一套純黑的西裝,也沒有打扮的十分的韓範,他身上穿著的就是一套很休閑的套裝。
一時間,就連蘇沫沫也沒有辦法判斷出麵前的這個戰連城到底是他的哪一個人格了。
盡管沒有辦法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準確的判斷,但是蘇沫沫眼底的防備卻依舊沒有落下。
再開口的時候,她的聲音變得冰冷無比,語氣中也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
“戰連城,你覺得耍別人很好玩嗎?還是說你真的把我蘇沫沫當成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子?”
“我們兩個人在寧海城待了那麼久都碰不了麵,可是我要出國,卻在這種國際航班上和你碰了頭甚至還鄰座,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這隻是一場偶然的巧合嗎?”
蘇沫沫越是這麼說,心中的疑惑越發的深沉。
她甚至開始懷疑了起來是厲司夜和戰連城這兩個人向來就不對付。
這一次厲司夜突然出國會不會跟麵前這個男人有關呢?
麵對蘇沫沫的質問,戰連城輕輕的聳肩,似乎並沒有要解釋的打算。
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十分的淡漠。
他幹脆直接在蘇沫沫身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順手將懷裏的毛巾扔到了她的身上,再開口的時候聲音也十分的淡漠:
“有些事情你不相信,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多費口舌去做過多的解釋,不過不管剛才你信與不信,我剛才不過是作為一個紳士,打算替一位昏睡中的孕婦蓋上毛毯而已,就這麼簡單。”
說到這裏,戰連城伸手指了指蘇沫沫頭頂上的出風口,補充了一句:
“這裏風很大。”
戰連城的話音剛剛落下,蘇沫沫抬頭朝著頭頂那邊掃了一眼,發現的確是有冷氣從出風口那邊吹了下來。
剛才因為她太過於緊張,所以沒有察覺,如今被他這麼一提醒,她倒真的覺得有一些涼意襲來。
她感冒了不要緊,可是如今她一個人孤身在外,要是自己感冒了,連累到肚子裏的孩子,耽誤了尋找厲司夜的行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