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眼中最為諷刺的是骨灰的價值,還是按斤稱的,一斤隻值十塊錢。
畢竟是死人的骨頭,晦氣的很,而且也不愁量啊,隨便跑幾個公墓就能刨出來,並且一捧骨灰能做好多佛牌呢。
這都是陸建潭從口中告訴我的,我就算是傾盡全身上下所有的想象力的細胞我都沒有辦法去,幻想著察覺李欣當時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陸建潭啊,他這人就算是有再大的神通,再大的本事,可他所做的一切從始至終都隻是為了他獨自一個人罷了。跟別人一點關係都沾不上。
即便是他唯一的血親,唯一的女兒,就算死了之後也一樣能被他拿出來利用。
我絕對不相信在他的保護之下,他的女兒會遭受這樣的禍害。
“說句老實話,你之前演的挺像的,我都要信了,這件事情是你剛剛才知道的事兒。但是你知不知道楊成這個人他沒有那麼的心思細膩。他怎麼可能會知道裏麵的骨灰是你女兒的呢?如果沒有人告訴他的話,他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一字一句的追問著他,從來沒有掩蓋自己心中的憤恨。
我真的是沒有辦法理解,哪怕是半分半毫,我都沒有辦法理解。
他對於我一字一句的逼問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眼神躲閃,幾乎是完全沒有掩飾的。換句話講,即便是掩飾了,也掩飾不了多幹淨。
心中對於他的失望似乎是一點點開始累積起來的。
一直到這個時候,自己心中似乎真正是察覺到了些什麼,才發覺原來自始至終我都沒有逃離開那個怪圈——被陸建潭始終欺騙著的怪圈。
氣氛變得沉重尷尬,沒有一個人願意首先開口打破這種奇怪的沉默,我同樣也可以承認,我是真的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現實。
“你總得拿出點誠意來,很多事情不是你隨口說兩句罷了。”我道,言語之間已經有太多的理解在其中的。
這是盡可能將自己代入結果之後得出來的一種感覺。
或許能片麵的了解一部分也說不定,更多的可能是努力到了最後或許也隻是毫無用處罷了。
不知道最終是等待了多久,他終於給了我一個回應:“我或許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壞。”
“李欣的骨灰除了是你弄出去的,還能是誰?”
“為什麼非得這樣想?你但凡把我放到一個更加合適的位置上去都不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
我隻是靜靜聽著,並不想再多說什麼。
既然他是個打死都不承認的主,我也就沒必要繼續跟他多費唇舌了。
看來又是一個沒法談清楚的買賣。
我心中已經蓋棺定論,行動上就已經不打算再給他任何的機會了,於是起身就打算離開,心中沒來由的煩躁卻讓我更加的捉摸不透。
這樣下去,我或許就會很難保持一個清醒理智了。
想到這裏,我十分惱怒,伸手打算將佛牌拽下來,但卻像是被一種力量瘋狂拉扯住,絲毫擺脫不了分毫。
神誌逐漸瘋狂渙散了起來,是沒辦法看透自己內心的那種詭異,腦海裏三個蒼白的布娃娃仍舊在瘋狂肆意跳動著,一遍又一遍地刺痛我內心深處最柔軟的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