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鼎掀起的巨浪使得東海老龍王那幫蝦兵蟹將潰不成軍,等到發現二太子不見了回來救援,才發覺壓住二太子敖欽的乃是當年封印魔族的九鼎之一,普通蝦兵蟹將根本接近不了,這可是連老龍王敖海都沒轍的東西。
眾海神海妖隻得陪著已經被氣的哆哆嗦嗦的老龍王回宮,龍乃金鯉得道所化,本屬妖界,要讓它們去搬與其天姓相抗的神鼎,自然有些耗子在老貓眼前耍大刀——有賊心沒賊膽,隻得準備回去後遍撒帖子邀人來救。
二太子敖欽蘇醒過來,也感覺到了腦門上壓著的東西不是凡物,大怒下搖頭擺尾的行風起浪,折騰半天仍是不得要領,無奈下,隻得認倒楣的老老實實盤臥在海底,祈求自己那幫兄弟跟手下,能夠早日請人來搬開腦袋上的鬼東西。
敖欽被神鼎鎮壓於東海海底的這段鬱悶時間,不用說,認識了跟它窘境頗似的瞿蒼溟跟柯影。
難兄難弟的哥倆一人被神鼎鎮壓、一人被困鼎內,無聊時自然不免互相聊天解悶,甚至打賭說,如果敖欽那幫手下能夠先把二人救出,瞿蒼溟就去南海替敖欽看七七四十九日大門,並且將佛罄輸給敖欽,如果瞿蒼溟能夠先碰上同類脫困,敖欽則要開放寶庫讓瞿蒼溟隨便挑。
敖欽本身就是個頗為老實的龍王,跟瞿蒼溟本都是修身煉法的同道,也沒有怎麼小瞧這個與他歲數差了幾千年的人類,因為妖族難以接觸神鼎,哥倆一合計幹脆由敖欽施法,鬧出陸起滄海生成六島的神秘結果,這樣自然會有人好奇下登島一看,瞿蒼溟的元神,也就能借助生人肉身脫困,最終脫離苦海。
等敖欽費勁折騰出來了六七個島嶼,才明白被瞿蒼溟這個早有敲竹杠預謀的小人算計了,這麼一來,當然是瞿蒼溟的同類發現神鼎的機會大。
本來這條老實的南海龍王心中還頗有些不服氣,可等到蜂擁登島的那些漁民一來,則讓他感到了深深的失望,甚至真心希望瞿蒼溟能贏,這些漁民都是肉眼凡胎,一個個莫說能夠發現神鼎,並且用靈覺跟神鼎建立聯係,就連神鼎之力籠罩的六合島都登不上,企圖強行登陸的則是非死即傷。
眼看這麼下去徒傷人命,好不容易引來了玄星關師徒這兩個冤大頭,使得瞿蒼溟柯影跟敖欽能夠按計劃脫困而出,敖欽雖然嘴上說瞿蒼溟這小子敲竹杠,可心中仍是高興為多,畢竟誰都不願意頂著一口銅鼎沒日沒夜的臥在海中,更何況敖欽這個整日呼風喚雨、做慣了龍王的一方“大地主”,早就憋悶透了。
當然,一龍一人這兩個算計了大半月的家夥,不會把兩人之間的預謀跟上當而來的玄星關明說。
玄星關不但賠了徒弟,還一個冤大頭做到了底,這也是為何玄星關始終不知暗地還有個青龍敖欽的原因,畢竟以敖欽的身分,也不屑出麵跟玄星關這種尚未達至“歸仙”層次的塵世方家論道,恐怕玄星關老頭臨歸真前嘴角那神秘的苦笑,便是來源於此。
堂堂的二太子敖欽,被如今有些入了邪的瞿蒼溟奚落的青色龍臉隱隱泛紅,張牙舞爪的在半空中翻滾龍軀,騰騰白霧升起,不多時身子縮小化為人形,變成了一個頭戴珍珠高冠、身披四爪龍袍的堂堂俊俏男子,站在瞿蒼溟的身旁不住歎氣搖頭。
“咦?”瞿蒼溟這還是第一次還見化為人形的龍王,伸手捧起敖欽高冠上垂著的幾串珍珠,兩眼發亮道:“好大的珍珠啊,快,柯影快來摸摸,你別說,這帽子還真挺不錯的!”
“去!”柯影輕啐一聲,杏眼圓睜,狠狠瞪了瞿蒼溟一眼,連她都以跟著這個貪財的小人為恥,對著敖欽尷尬道:“這個銀賊跟小妹不熟的,敖大哥別理他!”
敖欽因為被神鼎正中腦門,這些日子來老被瞿蒼溟奚落,反而對柯影這個總是幫他說話的女孩分外有好感,在三日前就認了柯影當幹妹妹。
此時也覺得瞿蒼溟這小子敲竹杠似乎有些上了癮,簡直還沒打著蛇就先上棍兒了,這回居然連自己的王冠都算計上了,不由腦袋一搖,脫離開了瞿蒼溟的魔掌,大怒道:“你小子不愧剛從魔界回來,果然染了一身魔氣。誰說本宮不服輸,本宮那座龍宮內的珍寶美酒任你拿,這靈珠寶冠另有淵源,要是弄壞了,你小子可賠不起!”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青色玉佩,正當瞿蒼溟以為敖欽要發見麵禮而心中暗喜的時候,就見敖欽手腕一抖,翻掌托到了柯影的麵前,笑嗬嗬道:“此寒玉戴之於身對周身血脈真元暢行,駐顏等皆有奇效,陽間之人隻要肉身不腐就能贖魄還魂,大哥臨來倉促,小妹可別嫌棄你敖大哥出手寒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