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對著一隻兔子發呆?”無名也眯著眼湊近如夢的臉,好笑的看著如夢漸漸泛紅的麵。
如夢扯了下僵硬的唇角,隨即逃避的底頭看了眼懷中的小兔子,深深的呼出口氣道:“是我揀到的兔子,我要收養它。”
無名和隨風的嘴角都抽搐了下,分別把臉扭向別處掩飾著眼底狼狽的情緒。
漸漸走出熱鬧的市集,回望身後燈火闌珊處,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深藍色天鵝絨布上稀疏著點點繁星,三人躺在草地上仰頭看著群星閃爍。
隻有風聲微微的吹拂著臉龐,肆意揚起絲絲縷縷的發絲。無名和隨風各自躺在如夢兩側,各自都是滿腹心事的樣子。
躺在茸茸的芳草地上,如夢信口拈來: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無名和隨風轉過頭詫異的看著如夢,然,無名看到的是略有傷感的側臉。
隨風看到的是自如夢側臉流星般瞬逝的一滴晶瑩。心猛的一陣抽痛,隨風猶豫著察試掉如夢側臉那滴泛著月光的淚水。
燈火闌珊處,隨風獨自踟躇在客棧外的草剁旁。借著清幽明亮的明月微光,低頭許久的凝視著手腕上璀璨著紫色光芒的水晶鏈。
次日清晨。
“你為什麼總是逃避我呢?”無名惱怒的凝視著如夢,任心底的黑洞漫溢出汩汩痛楚的血水。
“因為,愛——是難收的腹水。”如夢如是回答,眼底是一片冰冷徹骨的寒。心裏覺得著實是好笑,居然讓自己找到這麼爛的借口去拒絕別人。
走到房門口的隨風停住腳步,將身形迅速隱到虛掩的房門後。
“你是怎麼了?如夢——難道你聽不到心髒脆弱的破裂聲嗎?”無名難掩眼底迸發的激烈火花,蒼白著臉色怒嚇著懷中柔弱顫抖的如夢。
眼看無名發瘋似的失去理智猛搖如夢的雙肩,隨風大步流星走過來拉過如夢護在自己身後。
無名忍無可忍的怒視隨風,趁其不備時,以一個迅雷的速度打了隨風一掌。隨風險些踉蹌幾步跌倒在地,隨即嘴角溢出一抹殷紅的血跡。
隨風強自鎮定的站在原地,濃重的劍眉倔強的向上跳起,眉宇間是一條越漸明顯有如刀刻般的刻痕。然,他的麵容依然那麼絕美得可以讓人窒息。
“不要這樣!”如夢大聲阻止住兩人一觸即發的仗勢,努力的擋在前麵護住身後的隨風。
如夢眼中是決絕的倔強不屈,她的眼底隱約有洞悉世間一切的透徹和犀利。她麵容漠然而蒼白,她眸中是仿如大海般的深邃,仿佛孕育著世間所有的感情。
無名頹敗的倒退了幾步,怔怔的望著麵前的如夢而陷入痛苦無助的深淵。
隨風緊皺的眉漸漸平複了些,然,他嘴角的血已幹涸凝滯在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