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別墅的空間中，這幾秒之內，似乎連空氣都是靜的。
楚羽然盯著那張照片看了好久好久，終於在回憶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了關於這個男人的一絲回憶。
就在前幾天她被迫跳海的那一次，她拉開車門縱身一躍的短短一瞬間，好像借著光線的原因，她看清了一直追殺在她身後的那輛白車司機的臉。
就是這個男人！
見到楚羽然半天說不出話，薇薇苦笑了一下，將iPad的屏幕關掉，繼續說道：“當然了，他已經是我前男友了，是個混黑道的，之前被阮淺收買，然後我也是陰差陽錯借著這位前男友的關係，成為了阮淺的發型師。”
“她……什麼時候找上的你前男友？”
說實話，楚羽然到現在都還無法理清思路，或者換句話說，不敢相信自己潛意識裏麵已經浮出水麵的那個想法。
薇薇將身子往沙發後麵一靠，語氣中蔓延出了絲絲無奈，“很早了，這個道上的組織就是為了服務富貴人家而生，我男朋友也是為了生計，才不得已跟阮淺簽了生死協議。”
生死協議。
這個名字楚羽然之前就聽說過，總而言之就是，甲方付給他們很多很多的錢，然後道上的這些“雇員”負責清理甲方的某些障礙，即便是付出性命也不能有任何怨言，因為甲方給的錢非常非常多。
換句話說，就是買命錢。
說到這裏，薇薇的眼底隱隱有淚，大概是想到了男朋友的慘死，心中不免還是憤恨不已，“羽然，我今晚就把你當姐妹一晚上吧，我求你，不要恨我男朋友，他真的……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楚羽然沒有說話，而是拽過一條毯子，覆蓋住她和薇薇的身子。
空氣中的冷氣，有點涼得入骨了。
要她不怨薇薇的前男友？怎麼可能？如果不是他，她又怎麼可能被逼著跳海？
好在楚羽然本身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否則一旦有什麼意外，笑笑沒有了母親，肖雲霆沒有了妻子……哦不對，應該說是親人的支撐，這筆賬又該怎麼算？
楚羽然沉默地拉了拉毯子，雖然無法接受薇薇的說法，但是她最起碼還可以善良地不去明麵拒絕。
“那你是怎麼知道莫雨雅的事情？她的死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因為無法回答薇薇的請求，楚羽然強行將話題拽回了正軌。
薇薇側過臉，將眼角的淚珠擦掉，平息了好一會兒的情緒，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是我男朋友喝醉之後，一不小心在床上說出來的，我當時也隻是聽了個大概，沒有敢真的去確認，再說了，當時的阮淺勢力一手遮天，我隻是一個在她手下混日子的發型師，我有什麼資格去質疑她呢？”
“但是如果你隻是這樣，你就不會來找我了。”楚羽然緊緊盯著薇薇，“你手裏一定有決定性證據，對不對？”
薇薇苦笑一下，在心裏感歎，眼前的這個楚羽然不愧是當時風極一時，甚至能夠將阮淺的所有手段都給瓦解掉的神奇女人，現在一想，這個女人應該是圈子裏唯一一個有資格配上肖雲霆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