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麵，楚羽然似乎覺得，煙草味道沒有那麼重了。
她緩緩將茶端起來，非常慢地往嘴裏送了一口之後，又重複地問了一遍：“這件事情，肖雲霆知道嗎？”
劉警官的表情非常複雜，麵對著楚羽然這張不拿到真相誓不罷休的臉，還有旁邊那個叫阿木的傻大個兒，也一直盯著自己，那眼神兒幾乎要噴出火焰。
可是……
劉警官的喉嚨再一次動了動，他將楚羽然麵前的資料抽了出來，重新放進了被灰塵覆蓋的檔案袋中，非常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不好意思，這件事情，我們警方上頭是簽了保密協議的，我現在單獨把這件事私下裏告訴你們已經構成我的泄密行為，在警方這邊來看屬於極其惡劣的了，所以……非常抱歉。”
楚羽然握著茶杯的手指尖兒抖了抖，然後骨節就開始泛白，最後幾乎變成了青白色。
阿木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焦急地說道：“姐你先別激動，先去聯係一下上官琦吧！”
“不用，我已經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上官琦也是一身黑，還帶了個黑帽子，就像一隻鬼一樣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楚羽然嚇了一跳，而且不光她嚇了一跳，就連劉警官也跟著瞪大了眼睛，待上官琦轉身重新把門鎖上之後，劉警官一下子就從桌子後麵跳出來，非常奇怪地問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有立項會要開嗎？”
上官琦一把拽下自己的黑色口罩，搖搖頭說道：“會議我根本沒去，聽說了羽然今天就過來找你，我也就跟過來了……你們在聊什麼？”
話剛剛問出口，不等劉警官回答，上官琦的眼神就落在了他們桌麵上的那個打開到一半的，明顯能夠看出剛剛拿紙巾擦過灰塵的文件盒子，裏麵的文件還沒來得及放進去，敞開的頁麵露出了文件的標題。
上官琦麵色一凝。
劉警官趕緊回頭把文件收拾進去，不過已經晚了，上官琦大步上前按住他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這是你們警方的機密文件嗎？”
劉警官舔了舔幹燥的嘴唇，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楚羽然及時地抓住了機會，“是的，關於這件事，你知道什麼？”
上官琦撓了撓頭，有些為難，反複斟酌了好半天才慢慢開口說道：“其實肖母離世的時候，我在場。”
楚羽然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辦公室裏麵因為他的這句話，一瞬間變得靜悄悄的，隻有後麵的飲水機正在加熱的聲音，顯得格外不協調。
阿木摸了摸自己的頭，覺得今天實在是黃曆上值得紀念的一天。
“這是什麼意思？你和肖雲霆的媽認識嗎？”由於攝入信息過多，阿木已經顧不上管肖雲霆叫霆哥，管肖雲霆的母親叫伯母了。
上官琦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又是一番猶豫，“是的，不過當時我真的不知道，肖母是肖雲霆的母親。”
楚羽然滿臉寫著不可理喻的那種表情，她一下子將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裏麵的茶濺出來很多，差點兒將那文件也一起葬送，劉警官眼疾手快地將文件抽出來，嚇得心髒快要停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