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樹也沒想過會見到這個隻見過兩麵的皇帝,玉樹的下巴被皇帝微涼的手抬了起來,玉樹可有可無的想,外麵明明是盛夏,但是皇帝的手指卻是冰涼的,大抵是體內毒藥的作用。
玉樹抬眸就對上了皇帝過分平靜的眼睛,他覺得那雙眸子看著他,就讓他狼狽不堪,他現在的模樣何其的可笑,可這人的冷漠比嘲諷還要讓他無法忍受。
玉樹不由露出了一笑,而後道:“陛下身上的毒我作為下毒的人也沒有解藥,就算陛下殺了我也沒用。”
皇帝的眸子微微凝滯,他討厭被人算計,他和一般的帝王一樣,容不得一點點的冒犯,更何況是如此致人於死地的冒犯,但是他也不是個喜歡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隻見皇帝摩梭了幾下玉樹的下巴,而後不急不緩道:“容貌姣好,倒是能討好人,讓人死的法子很簡單,但是活著受折磨卻是不那麼容易的,朕呢,喜歡看敵人掙紮,那麼……你就來伺候別人吧,玉樹皇子……”
玉樹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慌亂,但是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
皇帝隨後招了招手,他身後的大太監最是懂他們陛下的心思了,他很快就去找了幾個獄卒過來。
皇帝退出了牢房,在外麵坐在了一張被安排好的椅子上,等著看戲,等著看這個皇子如何的求饒,就算不是求饒,看著敵人受折磨也是能抹平皇帝心中的些許不忿的。
不過,當那些人撕碎玉樹的衣服,看到那人身上交錯的傷痕的時候,皇帝微微愣怔,他先前並沒有讓人打過這個玉樹,而且玉樹身上的傷痕明顯就是以前的,隻有醜陋的疤痕。
而他看著那些把他困住的人,也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而後四肢就好像是失去了力氣,像是一個毫無生氣的人偶躺在一堆雜草中任由那些粗糙黝黑的大掌在他身上遊離。
玉樹哭了,但是卻從那眼底還有臉上看不到一絲傷心的痕跡,那似乎就像是本能的反應,就像是一具軀殼最後的本能。
他的靈魂不知道飄往了何處。
皇帝突然就覺得沒有什麼意思了,他站起來冷聲道:“都停下來,滾出去。”
那些獄卒聞言一震,而後紛紛離開了牢房。
皇帝又走進了牢房裏,他居高臨下看著橫呈在地上的玉樹,那白皙的皮膚,絕美的容顏,混雜在雜草和泥土中,就像是最好看的海棠花掉落塵土,即將就是化作塵土。
而那眼底根本沒有一絲的觸動,顯然這樣的羞辱是不能讓眼前的人有什麼反應。
皇帝道:“你倒是忍得了,那就換一種方式吧。”
“還要多謝陛下饒我這次呢。”玉樹忽而對著皇帝一笑。
皇帝看著這笑隻覺得刺眼,末了,皇帝沒有說話,他抿著唇離開了天牢。
而後第二天,就有人拿來了一個瓷瓶讓玉樹喝下。
玉樹覺得是毒藥,但是這在他眼裏和水也沒什麼區別,所以他直接喝了下去,隻是喝完後才蹙著眉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