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個契約已經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他去向天帝說，他想要見花無間。
但是天帝說花無間犯了錯，他如今正在受罰，無法見人。
昆吾張了張嘴，他想對著天帝說些什麼，但最後他也隻是道：“等花無間受罰結束後，讓他來見本尊。”
“是，妖皇陛下。”天帝恭敬對著昆吾行禮。
一個垂眸，一個俯首。
昆吾這一瞬間才反應過來，他和花無間的關係從來都是錯誤的，花無間從未和世人承認過他的存在，天帝……也隻是尊敬他，從未把他當做花無間喜歡的人，而……花無間，他甚至在最後能夠沒有任何負擔一樣和他說……他們不能在一起。
花無間從未正式承認過他啊。
他就那樣相信了花無間。
甚至是自顧自覺得，花無間會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何其可笑。
他還是不去見受罰的花無間了。
他怕自己看到花無間受傷的模樣，他會忍不住救花無間，會忍不住露出擔憂的神情，會忍不住想要和花無間說話。
但是那個曾經對他寵愛的花無間已經不見了。
他若是對花無間表露出情誼，花無間怕是會嘲笑他的吧，花無間會嘲笑他的無能，會推開他……
他不怕嘲笑，但是，他怕花無間推開他。
所以，他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沒有發生的事情，為什麼要讓他發生後難受呢……
而昆書白知道昆吾沒有去見花無間的時候，內心是開心的。
他想，昆吾一定是對花無間失望了的。
隻要他把花無間做的那些混賬事情都告訴昆吾，昆吾即便現下無法放下花無間，等到日後，也是能放下來的。
按照計劃，昆書白把花無間說過的話放給了昆吾聽。
昆吾聽完之後，整張臉都是煞白的。
而昆書白已經是對昆吾跪了下來，昆書白虔誠而又認真道：“妖皇大人，我才是你唯一的信徒，您可能忘了，我的姓氏都是您賜予的，我不會背叛於您，我也不會和花無間成婚，成婚隻是我為了把您從他身邊解救出來而想的對策，花無間不配得到妖皇大人你的喜歡，他也不配讓我背叛妖皇大人和他成婚。”
昆書白說的話真的很誠懇，起碼滴水不漏。
但是昆吾聞言卻是沒有一點的開心。
花無間欺騙了他，但他又被昆書白欺騙。
這大抵就是因果報應了吧。
但花無間對他所做的事情，足夠他恨他，想讓他付出代價了的。
但是他卻沒什麼感覺。
他隻是對“愛”這個字一直以來的虔誠消散了，所謂的愛恨原來也能消散的那麼快。
這個世界上，似乎沒什麼是值得執著的。
他無法恨花無間，恨代表著依舊在意。
但不愛自己的人，為什麼要在意呢。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放下的。
時間更迭中，萬物在他眼中都該變得虛無。
他……是妖皇。
是了，他是妖皇。
昆書白跪在昆吾的腳邊，而昆吾……神性在覺醒。
神界中出現了大片的異象，流光湧動。
昆書白雙手顫抖。
他的妖皇陛下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