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離按響了原來自己樓上的住戶門鈴。
良久一位老太太終於來開了門。
“小夥子,你是來發傳單的嗎?”老太太好心的說道:“這裏不太平,人都搬走了。我合我老伴都不買什麼東西的。”
相離心裏突然覺得愧疚,因為自己公寓的爆炸,周圍的人都無辜的受到了牽連。
“阿姨,我是住在樓下的。”相離想解釋,甚至想安慰這個看起來很單薄的老奶奶。
老太太眼神疑惑了一會,然後突然激動起來,抓住相離的手,顫悠悠的問道:“你是那個房子的孩子嗎?你沒事了嗎?”
相離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阿姨,我回來了。我不僅回來了,還要把這裏重現生機,我要在樓下開一個小點的公司,讓這裏生龍活虎。就怕您不喜歡熱鬧。”
老太太突然哭了出來:“孩子,回來了就好啊。”
“怎麼了,阿姨,您家裏是不是被牽連了?”相離見老太太哭的傷心,想著自己都受到了這樣嚴重的傷害,那麼周圍的鄰居們呢?是不是也或多或少受了傷?
老太太擦了把眼淚,說道:“幸虧那天我帶著孫子跟老頭子去了他爸媽那邊,倒是沒有受傷,隻是兒子和媳婦卻再也不敢把孩子送到這邊來玩兒,我這是想孫子啊。”
“這樣嗎?”相離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阿姨,那您知道周圍的其他人受傷了嗎?我住院到現在才回來,我想知道。”
“傻孩子,你能活著就真是福大命大了,怎麼還關心起別人來了?”老太太絮叨了一陣,突然想起來相離還站在門口,於是說:“你要是不嫌棄,進來喝杯水,歇一歇再走吧。”
“好,謝謝你,阿姨。”相離順從的走進了老太太家裏,看見一副讓自己特別吃驚的畫。
那是曾經畫在他陽台外麵玻璃上的畫。
“孩子,這是我兒子的同學送來的,說是藝術,我實在看不出來是哪個地方有藝術。”老太太遞給相離一杯水:“我們老人呀,更喜歡喝白開水,聽聽戲。”
相離並未去環視四周,隻覺得這幅畫就像一絲靈感闖進了腦子裏:“阿姨,不知道您方不方便給個您兒子的電話,我想知道這幅畫的作者是誰。”
老太太並未遲疑,轉身道房子裏去跟誰說了什麼,一個老爺爺從房子裏走了出來,讓相離吃驚的是,他並不是本國人。
“小夥子,我雖然不是Z國人,但我在這裏生活了一輩子了。”老爺子的Z國方言講的很地道,甚至還有S市的本地口音:“你為什麼會想要認識這幅畫的作者呢?”
“叔,這幅畫曾經出現在我的玻璃陽台外麵。”相離指了指陽台:“我是您樓下的住戶。”
老爺子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遞給了相離一張名片:“小夥子,你走吧,我累了,不要跟人說,是我給你的。”
當相離被老太太一臉愧疚送走時,他手裏還捏著那張有溫度的名片。
“威廉鮑爾?”相離很奇怪,這都不是Z國人。
雖然在Z國有很多國外的來客,可這個人名卻讓相離有一種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感覺。
轉身,相離來到五樓,可沒有再敲開其他家的門。
當相離離開自己的公寓,來到保安亭時,方才給他開門的小保安已經離開,隻剩下那個老師傅在打盹。
“師傅,我問您個事兒。”相離走近了保安亭。
保安師傅睜開了困頓的雙眼,看見相離,仿佛見鬼了一般跳了起來,看見相離很訝異的樣子,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立刻解釋道:“對不起,那天我看著你被送走的,還以為你,還以為你。。。”
保安師傅沒喲說出口,相離卻明白他沒說完的意思,自己接話道:“以為我再也回不來了對嗎?”
“是啊,滿身是血的。”保安師傅一臉糾結的說道:“那天受傷的人,真的不少,老少男女都在呼喊,到處都是哭聲。”
保安師傅的話,句句像尖刀一樣刺痛了鄉裏的心。
以前相離不想深究這件事,以為這隻是與高明光之間的個人恩怨,可事實上,據相離如今知道的,這絕對不是高明光能弄出來的事情,那這就不是個人恩怨了。
是誰,要用貧民的性命為代價,來達到什麼樣的目的?
可無論是誰,相離下定了決心,要這個人或者這個計劃的實施者,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