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秋月從未碰到這樣的事,一時間隻感覺腦子亂轟轟的,原本她就需要慢慢回想,才能想起上輩子學習過的東西,現在被人質問,腦子跟短路了一樣。
“許同學,你能自證一下嗎?人家是家族,所以許多事情都很清楚,你之前就沒在景城生活,連油葫蘆巷都不知道,你又怎麼能寫出那條巷道的繁華?”
文主編的話把許秋月堵得啞口無言,兩秒後她才艱難的開口:“那都是我想象出來的。”
“你說你想象出來的事和人物名字跟我一樣?這樣說出去,誰能相信?”曹清問道。
文主編站了起來,臉帶怒氣:“我真的很難相信,這就是景師大的水平。”
教導處黎主任的臉色用墨都形容不來那種黑,烏雲罩頂。
“許秋月,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最好說清楚。”
許秋月最近風頭正茂,在學校裏,風評急劇上漲,沒想到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教導主任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她的心顫了顫:“老師,我說了,景城人這個作品是我自己寫的,我沒抄襲。那是我自己創作出來的,是我的個人作品。”
“你交給我三期稿子,所寫的東西跟曹清大同小異,你的第三期我還沒刊出去,但是曹清所有的稿子都已經完成了。”文主編站了起來,看向了教導主任。
“黎主任,是不是抄襲我相信學校有判定的準則,我們雜誌社以後是不會再錄取許秋月的作品,而且,我希望她發致歉聲明,畢竟,文學是需要尊重的。”
“世界上有沒有這麼巧合的事,你說呢?”
黎主任也是被說得臉色一僵,回不了話,出了這樣的學生,學校突然就要分擔一半的名聲責任。
許秋月的內心還在做鬥爭,仍然無法接受曹清在這的消息。
曹清不應該死了嗎?
他的作品,應該是後人發現的。
為什麼?
為什麼會這樣?
她一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麵,都沒有注意文主編和黎主任的話。所以,她的表情在這一秒變成一種空白的發呆。
這種表情在黎主任的眼裏,自然成了心虛的表現。
“許秋月,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秋月絕對不能承認,承認了她就完了。
她抬起了眸子,假裝鎮定:“老師,我沒有。”
“那你自證吧。”文主編站了起來,再待在這裏,就是浪費時間。
“你最好能舉證說明兩個是真的湊巧,不然的話,這件事,我會向文化部申請監督。”
一個而已,需要這樣?
許秋月的身體晃了晃。
文主編站了起來,曹清卻在這時開口:“許同學,我不知道你怎麼竊取這個故事,但關於曾清風,我更願意用恨來詮釋,恨他的無能為力,無法養活自己,無法掙脫鴉片的荼毒,無法保護深愛的女人,無法保護兒子,無法承擔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最終隻能一死了之,你能明白其中那些曲折嗎?曹家即使是倒了,也有自己的根在。”
曹清之所以寫景城人,也是想書寫自己心中的鬱悶。
許秋月覺得自己快完蛋了,她是真的沒想到這件事情會被發現,而且是這樣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