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還真感謝西毒那兩巴掌。空手而來,想擁有甚至玩轉這北山鐵礦,那就從爭取劉扒灰加盟這兒打開缺口罷!
張華山拿出按照段淡食文件中圖形畫的草圖,另一個更大的采礦點青澗嶺應該在青木洞采礦點東約兩公裏遠。
“加快速度,爭取盡快下山!”我拄著木棍,帶頭起身,我們順著逶迤的山道翻山越嶺向東走去。
青木洞與青澗嶺隔著兩道山嶺,山道順著山澗蜿蜒曲折,穿越重重密林,勉強能走牛馬和手推車,想通汽車便需要平整、改造,工程量真不小。小道北側還有一個巨大的山澗,叫蟾蜍澗,深不見底,與北側的紅蓮河相通。
到了青澗嶺,眼前的景象與青木洞完全不同。這裏目所能及,周圍都是平坦的山頭,岩石已經風化,有的地方長滿雜草,有的地方石頭用腳就能踩開。山頭中間,是一個麵積約兩三平方公裏的丘陵,灌木、雜草叢生,沒有大型林木。
我們不懂礦,隻能憑草圖上標示的“礦區”兩字判斷,這裏正是另一個礦區。隻可惜沒有路、沒有電,青澗嶺完全是原生態的荒山野嶺,根本就不具備開礦的條件。就在此時,山崖另一邊的山坳內響起“砰”“砰”幾聲槍聲,山崖那邊天上,一隻山雞翻滾著落了下去,頓時響起人呼叫獵犬的吵嚷聲、叫喊聲,聽起來十分熱鬧,那是一群打獵的人帶著狗犬在圍獵野獸。
青澗嶺這礦區一片荒蕪,巨大的寶藏變成了雞肋。這讓我隱隱感覺心痛,包括張華山、劉希玉在內,我們三人完全忘記了處境,完全忘記了我們可是被老奸巨滑的段淡食騙來這深山老林的,於是危險突然不期而至!
突然,空氣在隱隱的震顫著,我剛感覺心裏發虛,我們身後的山坡上也響起“砰”“砰”兩聲槍響。距離很近,似乎就在頭頂上不遠處。幾乎與槍聲響起的同時,“嘣”地一聲巨響,一支箭從我耳邊掠過,直直的紮入身後一根槭樹枯幹上,樹皮上濺起一片碎屑。
“弩箭?!”
“有殺手……”
張華山、劉希玉驚叫一聲,象彈簧似地從石頭上蹦起,身體象靈貓一樣連滾帶爬鎖進密林,然後借助岩石與樹木掩護,從兩翼快速向身後的山坡上迂回包抄上去。這弩箭是衝著我來的,這讓我魂飛魄散,如傻了一般動彈不得,瞬間反過味來才驚恐地翻到一塊岩石後躲藏。
見再無動靜,便慢慢扭過身來,戰戰兢兢地從槭幹上費力地撥下箭矢,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三棱凸脊鐵箭頭,扁翼,上帶六條血糟。一旦射入人體,翼麵倒刺會牢牢鉤住合攏的傷口難以撥出,血糟則會讓血流不止,難以愈合。箭身紫色,如紅木筷子一般,重甸甸的。這玩意當年我僅在曹嘯野的五月紅大酒店內見過一次,當時曹嘯野辦公室的牆上,就掛著這麼一把弩,他專門拿下還向我眩耀過一番。我記得那張弩函中箭的模樣,與手裏這支十分類似!
難道是曹嘯野要報銀河一箭之仇,故而專門派人到這大山裏來追殺我?不,他犯不上這麼急,他更不可能知道我們來了北山山區。是段淡食,隻能是段淡食,如影隨形,果然是個局,這是專程派人與我們同時來到這裏,並在暗處伺機擊殺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