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劫後餘生(1 / 2)

這個天山紅果然不是平凡女子,本來捉奸時還想出出她的醜呢,現在人家竟然認為我們是好人,還救了我們一命。

我李三石真的是好人麼?讓人鄙視的小混混真的能辦大事?我心裏陣陣苦笑。老子麼的就一小混混大流氓啊,從小一起長大的“兄長”莊西風一旦被惹惱了,會輕易把老子弄進少管所關了整整三年,還能幹成啥大事?!

“項東升是真正的殺手,石頭,你沒出來前,我們受死他的罪,那時真是想都不敢想,他現在會真的在幫我們!”室內靜了半天,劉希玉感慨萬端,心有餘悸。

張華山若有所思,“邏輯張”善於邏輯推理,他也意識到了什麼,“應該不是項東升在幫我們,都說這小子來自緬甸,殺人不眨眼。應該是天山紅在幫我們,老天。嗬嗬,真感謝那天壞了她的好事,看破了她的底,麼的現在我們竟然成了盟軍。”

我們相信項東升對安全的直覺,躺到炕上,張華山翻來覆去難以入睡,劉希玉已經打起了呼。我渾身則象散了架子,睡意如山一般壓來,伴著雨夜轟轟隆隆的噪雜聲一夜安眠。

天亮前雷聲終於停歇,一下子風停雨住,村子裏先是有一隻公雞戰戰兢兢地啼聲響起,喑啞剌耳,驟然打破了黎明前的寂靜。接著便此起彼伏,比賽一般,我們雞舍內那隻花公雞也開始啼鳴,並與村裏的幾隻公雞交替而鳴,那沙啞的長鳴象一支支破竹竿,抖嗬嗬的豎到了天上去一般。

我舒舒服服地醒來了,有一股劫後餘生的感覺。腿上癢得慌,揭開毛巾一看,在銀河烙起的傷處又結了痂,但雨水幹淨傷處並未感染。看著象兩隻黑蠶爬在左大腿上,就是鑽心地癢,癢得沒抓沒撓,氣極幹脆扔掉毛巾不再包紮。

劉寡婦勤快,她進進出出,已經做好早飯,將雞窩內的雞放到籠內。我們小院兩側的院落,都被村民租給外地人了,一個齊都口音的婦人過來向劉寡婦借水桶,她家的水桶掉進井裏還未撈出來。幾個男孩、女孩圍著雞籠看劉寡婦喂雞,三個少婦與劉寡婦在聊天,一會嘰嘰喳喳,一會放肆地咯咯大笑,原來在討論某花紋毛衣的打法。

早飯後出村轉了轉,雨後山村空氣清爽,聞不到山口內水泥廠令人窒息的粉塵霧,紅蓮河兩邊的蘆葦、灌木已經被夜間的山洪衝刷得幹幹淨淨,小山村從暴雨和山洪中活了過來。河上的小石橋也被衝垮了,村民們男女老少正罵罵咧咧地或涉水過溝,或饒道老遠,從赤石灣山口外山根下的公路橋過河。

鴻烈村年輕人都在山上的水泥廠或礦上,大量空著的房屋租住著許多鄉下拖家帶口來北山打工討生活的人們。雨後空氣清閑,早晨也是全村最為忙碌緊張的時候,大人要去鎮上企業上班或下地幹活,平時小孩要去上學,來來往往的人都顯得急匆匆,吵吵嚷嚷,這是山區早晨的一道風景。

學生都放暑假了,平時天熱都悶在院子內做作業,下了幾天雨好不容易停了,十幾個孩子成群結隊拉拉扯扯地,在村口和河底打鬧玩耍,吵吵嚷嚷。石橋雖被衝毀了,山洪退了,橋底石板上的水很淺,水流也不急。山區就這好處,山洪肆虐時摧枯拉朽,山洪過去了一切又恢複如初,隻留下破損的橋樁訴說著自己並不輝煌的過去。

我們站在河邊,看著老人、婦女、孩子互相攙扶搖搖晃晃涉水過河的情景,心情都很複雜。雨後風涼,但大自然的威力讓我們頓生敬畏,張華山望著遠山小聲銘誓,“等礦開成了,老子要在這條河上建它三座橋,看劉祝三還咋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