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扒灰有太多的秘密,他不會說的,他怕我們沒有信心將鐵礦開下去。但他的話讓我們所有人相信,一場更加危險的惡鬥在等著我們。
晚飯後,我們不敢耽擱,留下路英雄嚴密保護劉扒灰一家安全,其餘人便連夜趕回山上。張華山緊急分派人手,內緊外鬆,加強對滴水崖崖頂公路、青澗嶺和青木洞礦區保護。
我對劉扒灰的話深信不疑,這個滄桑老人是個讀書人,一生坎坷,卻對都南山區了如指掌。由於滴水崖和兩個礦區都被張華山嚴密封鎖起來,我總有感覺,對手不會以卵擊石,一定會另辟蹊徑,在我們完全預料不到的地方下手。
徐永清正在逐個審查工人,不放過一個疑點。張華山眼睛熬得血紅,象狼一樣時時刻刻盯著各要點。而我與周鐵軍一起,每天戴著草帽,冒著綿綿細雨,提著弩,一直在滴水崖、青木洞、青澗嶺四周的大山上轉悠。
滴水崖已經被密集封鎖,對方根本就無法下手。青澗嶺采掘境界地麵清理和地麵建築工程也進展順利,整個礦山籠罩著一層緊張氣氛。時春城負責礦山保衛,出事後他加強了礦山安保,電站、機械廠房、生活點保安嚴格值班,一切井井有條。
但礦山太大了,南北三公裏寬,東西五平方公裏長,共十幾平方公裏的山區,峰巒山嶺重重,安保難度太大,讓我憂心忡忡。與張公主結為聯盟,來自馬氏的壓迫明顯減少,青木洞礦區和滴水崖工地都無事,但青澗嶺工地果然與劉扒灰預料的一樣,又出大事了。
那天工人上工前,時春城帶人檢查礦區生活設施建築工地時,發現兩座運送材料的卷揚機都被人做了手腳,五根固定鋼纜分別被人斷開兩根。當時我和周鐵軍恰好剛到青澗嶺,聞報後隱隱心驚,如果不是時春城發現及時,工人上工後塔架倒塌,勢必將造成重大傷亡,那麼天也就塌了。
負責清澗嶺工地安保的三個負責人是夏建軍、陳紅軍和張五山,三人都是張華山從天都帶來的老兄弟,十分可靠。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被時春城狠狠踹了幾腳,但也一頭霧水。
咋夜他們三人輪流帶班,巡查非常嚴密,工人休息後無人再到工地,基本可以排除內部人員作案可能。
焦頭爛額的徐永清聞報後,帶著派出所副所長周安和幾個民警趕了過來,他們勘查現場後判定屬於外部人員作案,從現場腳印和被踩蹭的露水痕跡看,應該是黎明前有人從紅蓮河邊潛入工地作的案。
就在此時,陳紅日則從山外趕了回來。他報告說,張公主已經回齊都市,張豹一直在五嶺鐵礦,沒有任何異常。劉元魁返回省城去了,隻有池家兄弟有點不大對勁。
張華山不解,池家兄弟不是出事了麼,怎麼可能還有那勁頭?
但陳紅日說,池兵、池民腿骨折住院後,餘崇放了池家一馬,但二人這段時間再未到小陳莊鐵礦。這種時候,按說礦長蘭扒皮是不能離開小陳莊鐵礦的。但他已經連續幾天不在礦上,隻有五眼一個人盯在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