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意一語雙關羞辱她,李瑉自然聽得明白。
她眼瞼低垂,雙手抱在胸前,這讓她高聳的玉峰更加挺拔,眼中分明有一絲羞色一閃而逝,連修長白皙的脖頸都變得粉紅。
或許是為掩飾尷尬,她攏一下秀發,端起自己瑩白的陶瓷水杯輕呷了一口。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氣息和房頂燈頭的光暈,總令我走神,但我還是準確地捕捉到這絲嬌羞,心裏不禁一陣得意,終於打中痛處。
“你是沒死,可與死有何區別?一條野狗在垃圾堆裏撿食,見到白粉立刻搖尾轉圈,隻要有粉吸,殺父仇人也能當親爹。還吸引莊西風注意力,也好意思說,齊都離天都不過幾步遠,你以為西毒也象你一樣幼稚,自欺欺人?”
可我的得意沒堅持多久,她紅唇邊攸地牽起一絲冷笑,黑眸中漾上譏誚,壓根不理會我的調戲,繼續痛打落水狗。
“……”
感覺一記重拳掏在軟綿綿的棉花胎上,我的腦袋無力地貼在濕漉漉的枕頭上,身上也濕漉漉的,感覺冰冷徹骨,綿軟無力。在她的痛斥下我已顏麵無存,一陣氣血上湧,氣管如火燒一般,已經痛得說不上話。
但李瑉並沒有放過我,優雅地攏回一綹秀發到耳後,依然字字如刀。
“你消沉、委糜,弄成今天這付模樣,誰最高興,誰最傷心?”
“……”
“高興的是西毒、荊某人、柯境界和你最睢不起的田昊。傷心的是兩個老土匪,你的父母和弟兄姐妹們。”
“……”
“你們哥倆鬥了十八年,他正在高興地看著你像死狗躺地垃圾堆邊,奄奄一息,叮滿蒼蠅。小鐵礦、小酒廠、小渣土公司都會是別人的,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啊?!”
“……”
一連串“小”字,讓我無地自容。老子忙活幾年就這點“家當”,在她這樣的大老板眼裏,象空中的塵埃,水中的泡泡,可有可無,微不足道。
“西毒是淫棍,總愛霸占比他大的女人,這你應該知道。”
“……”
“你完蛋了,他會饒了於冰、尚春香、蘭春英?還有趙多、趙餘,從小在他眼皮底下長大,能逃出他的手掌?”
“嗷——夠了……”
我再也承受不住,身體陡然坐起,仰頭象狼一樣淒厲嚎叫,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發,頭疼欲裂,渾身顫抖!
讓我體無完膚後,她收放自如,瞬間又換了一付嘴臉。
“石頭,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輕鬆呢。你看過我被秦小剛欺負最不堪的時候,怕你亂講我有時想殺你滅口。但現在沒必要了,這毒癮要不了多久就會要你的命,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渾身又劇烈疼痛起來,我被折磨得頹然倒下,一付瀕死癮君子態。幹脆閉上眼,話不投機半句多。可她跟上的一句,更是氣得我心裏直哆嗦。
“咯咯石頭,你現在就是廢*物一個哦!”
竟然如此刻薄,口舌如刀,不是老子舍命救了你,你會被秦小剛和那些肮髒的垃圾耗子們活活玩死或玩殘活埋,最後去填垃圾場的難道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