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在地下室一個多月,現在然毒癮已經不再發作,我知道自己已經活過來了。但身體還很虛弱,自然得不到放風機會,依然不能走出這地下室一步。
第二天我下午又睡了一下午,李瑉將我叫起晚餐後,看一眼我野人一樣亂蓬蓬頭發,收拾起餐具離去。一會騫小蘭下來,手裏還抱著一麵鏡子和一包工具。
我老實坐在一張椅子上,彩色塑料布勒緊脖子,騫小蘭手拿推子,一會重新剪出板寸短發。
再換上嶄新的牛仔褲、汗衫、夾克衫、皮鞋,雖然搖搖晃晃弱不禁風,但鏡子裏分明是一個活蹦亂跳的白麵書生李三石。
騫小蘭在流淚,不知這淚是為誰流的,“石頭,嗚嗚,你活過來了,卻把我老板累趴下了,老子真想揍你一頓!”
感覺少了點啥,在地下室內轉了一圈,那幅李瑉一天一天嚴謹繪畫的畫架子已經不見了,隻有一牆壁書。我感到少了什麼,愣了一下,才知道少了那隻巧言令色狡猾伶俐小狐狸,那個端莊大氣、柔情似水的宋朝女人,送餐具上去就再未回來。
求你時每一句話都沾蜜糖,發狠時八千伏直流電往你身上撮,讓你瞬間昏倒不留情。如此狠毒女人,似乎與她優雅知性的形象相離甚遠。可一時沒有了她,地下室內空蕩蕩的,感覺生活中似乎少了點兒味道。
“小蘭兄,謝謝相救。”
重生的我知道即將離開,都再無其他可當麵感謝的對象,便聲音哽咽。
騫小蘭上下撫摸著我,感慨萬千,“石頭,老板娘說,我老板宋願病重的時候老板都沒這麼拚過。沒有她,這回你個混蛋熬不過來,我天天坐在門外心疼到哭,你小子此生負天負地也不能負她,否則我和老項會零敲碎剮了你……”
我莊重點頭應允,想感謝,可小狐狸卻早已不見蹤影。
一會騫小蘭帶我上來,又關好地下室的門,我感覺進入一個溫馨的女人房間。這裏小燈暗淡,牆上的衣架上都掛著女人的衣裳,琳琅滿目。下麵是一排鞋架,上麵都是女鞋。牆麵都是格子櫃、大衣櫥,有兩個微敞著門,裏麵也都是女人四季衣裳。
我悟過來,原來這是李瑉的儲藏室。而我呆了一個月的地下室,原來就在李瑉的臥室底下,門就在這個儲藏室地麵石板下。真是精妙的設計,巧奪天工。
騫小蘭示意我不要弄出聲音,帶我躡手躡腳走進黑暗的臥室裏。
隱隱幽香浮動,分明與她身上氣息一樣。我身體雖然虛弱,但心髒已經在嘣嘣嘣地猛跳。這是大家閨秀的閨房,也是美麗小寡婦的臥室,這神聖的地方讓無數男人魂牽夢縈,我此時此刻正站在,被溫馨氛圍籠罩。
朦朦朧朧中能清晰地聽到,大床上那深色的蚊帳內,隱隱傳出熟悉、平穩的呼吸聲,已經累脫的她正在深度安眠。
我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麵向蚊帳,含淚深深地鞠了一躬!
淚水朦朧著我的雙眼,心裏在嘶啞呐喊,姐姐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等我養好身體,我會回來保護你,今生今世絕不讓你再受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