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和朱敏如坐針氈,手足無措。
一家有一家的生活狀態、秩序,人家接著嬉笑打鬧一番就過去了,這打鬧一定還那麼香豔。我和朱敏已經見怪不怪,既不敢亂插嘴,又必須保持麵無表情。
不管是在別墅還是在總公司辦公大樓,我對李瑉寸步不離。每天到家具大廈她的總經理辦公室,我都要裏裏外外先檢查一番。甚至開會時上衛生間,我都堅持讓朱敏先檢查一番。除了她上廁所和晚上睡覺,其餘都保持在我的視線之內!
這弄得李瑉哭笑不得,她很不爽卻絕不會幹擾我們的工作。
神經一直繃緊,三天時間我都沒有時間和陶瑞京好好談談。幸好虛驚一場,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特別是項東升一直沒有出現,說明形勢沒壞到不可收拾,我的神經也才略感鬆馳。
暫時穩住了泰東家具集團的基本盤,給所有股東打了一劑預防針後,李瑉來省城到第四天,恰好是立春,我們便匆匆踏上歸程。
高速路兩側都是光禿禿的樹椏,樹梢上一個一個喜鵲窩快速向後閃去。兩邊的田野裏,農民們正在往麥田內運糞肥。三菱的音響檔次很高,正播放著羅文的《中國夢》:
“五千年的渴望,在河中滔滔過。那一個夢澎湃歡樂,那一個夢傾湧苦楚,有幾回唐漢風範,讓同胞不受折磨。那天中國展開大步,要那全世界都看著我。衝天開覓向前路,巨龍揮出自我……”
車內開著空調,李瑉和朱敏懷裏抱著大衣,閉著眼跟著哼唱。她們心情很好,搖搖欲睡。
這趟神經繃得緊緊的省城之行即將收宮,我心裏隱隱籲了一口氣。便扭了一下反光鏡,偷看了一下兩個美人的睡姿。李瑉穿著粉紅色高領羊絨毛衣,秀發略顯淩亂,象個睡美人。朱敏穿著自己織的大紅粗毛線衣,領口較大,象個圍巾,一會睡著了竟然嘴角還流點口水。
我忍不住想笑。此時車子正駛到進入齊都市市區之前,前方掛牌顯示,高速公路因橋梁封閉修理暫時封閉,道路被引向高速公路南側的國道齊濰線上。
此時前後幾百米內無車,後方反光鏡可視距離內,隻有項東升的黑色桑塔那。我減速右轉駛上齊濰線國道,車外突然響起一陣喇叭聲,項東升的黑色轎車突然加速,駛到我的吉普前麵。
會車之時,坐在後座的項東升做出手勢,向我發出明確的報警信號。這讓我頓時汗毛倒豎,天山紅的情報果然準確!
此時車外寒風呼嘯,前後視線都很好。路況一般,三菱吉普顛簸著,大風卷著塵煙陣陣掠過路麵,我感到猶疑,一時看不清危險出在哪裏。
但我將車窗打開一條縫,巨大的路噪聲頓時震耳欲聾,寒風從縫隙中撲進來,讓我打了一個寒顫。我高聲向李瑉和朱敏報警,“老板,朱主任,可能要出事,快醒醒,不準再睡了!”
聽到我的警告聲,李瑉和朱敏一下睜開眼坐直身子。她們一臉驚惶,向車前車後瞅了一眼,又都不不解地看著我。我不知項東升發現了啥,此時無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