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有眼,我撲到他身邊時發現驚訝得目瞪口呆。
黑暗中我分明看到,短刀有如神助,恰好插入此人嘴裏,直沒至柄。這讓我瞬間難以置信,一時忘記了刀割般的寒風和徹骨寒冷。
此時這牲口雙手抱著刀柄後倒在冰艙蓋上,雙足胡亂蹬向空中,身體劇烈抽搐,嗓子眼裏發出氣泡破裂時的“噗”“噗”聲。
我知道那是得刃刺破了氣管,血水混著氣體滋出的聲音。為了減少他的痛苦,我抓著刀柄一個橫切,他雙腿猛地一蹬,身子頓時軟了下來,很快便不再掙紮。
不再管是不是有血,我瘋狂剝下他身上的羊皮襖趕緊裹到身上。又在黑暗中剝下他的老棉褲和老棉鞋快速蹬上。然後,將此人腰上的手槍掖在我腰上。
偷襲得手,我大受鼓舞,提著刀剛要去駕駛台,又翻了一下死屍的棉襖口袋,拿出煙和打火機,先背著風點上一支。黑暗中看不清牌子,但味道象是哈德門,看來還是個小頭目,便深吸一口,才叼著煙走向駕駛台。
漁船搖晃的幅度很大,湧浪拍擊船體的聲音轟鳴作響。扭頭看一眼北邊黑暗的岬灣邊,似乎隱隱傳來柴油機聲。項東升等人都是老*江*湖,一定看得出我已經得手,木船已經在向這裏移動。
走上駕駛台,輕輕推開駕駛室北側的拉門,裏麵煙頭閃爍,一股劣質手卷煙絲的煙味撲麵而來,嗆得我差點咳嗽起來。雖然駕駛室內隻開著夜燈,光線黯淡,我瞬間還是判斷出駕駛台上隻有一人,正坐在高腳椅上閉目養神。通向中艙的門關著,下麵的風孔露出光亮,裏麵隱隱傳來打夠級的吵嚷聲。
“受不得啦,告訴你凍死個人……”一聲琅琊方言響起。
我含糊地“嗯”了一聲,未等他說完,便瞬間撲過去一刀準確剜進脖頸。刀刃刺穿皮膚、肌肉的“滋滋”聲動人心弦,刀尖已經直達心窩,真沒至柄,我又用力擰了一圈。
此人毫無防備,瞬間受到致命襲擊,雙手反射性地抓著我握著刀柄的左手,雙腳胡亂猛蹬,一腳蹬翻了駕駛台上的大搪瓷缸。
“嘩啦”一聲,水灑了,跟著“哐當”一聲落地。
這聲音在船“噶吱”“噶吱”劇烈搖晃聲中很小很小,但在我聽來卻如同雷鳴,腦袋頓時變得一片空白。果然這聲音引起了麻煩,駕駛台左側寫著“船長室”三字的小間拉門向一邊隆隆敞開了,裏麵人問,“特麼晃死了,老妖摔著啦……啊……”
沒等他說完,就在他拉開門伸出腦袋的瞬間,我右手閃電般一把扼住他的喉嚨,左手抽出那人脖頸裏的刀流星般掠過,眨眼間抹了他的脖子。
船長艙亮著燈,船長是個矮墩墩的小個子,年齡約有四十多歲。怕他亂蹬驚動其他人,我右手將他身體直接舉離地麵。但是,身為船長到底不是個尋常人物,在受到致命襲擊的同時,脖子已經被抹了,生命也就剩下幾十秒,竟然還在臨死前撳下了門側的警報器。
“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