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啃著甜潤的西瓜,嗓子卻發幹,感覺很窘迫。
嘴裏言不由衷地說道,“別嫂子,我剛出來一點頭緒沒有,小弟我現在哪有那心思……”
“賤樣,你少裝!我還不知道你肚子裏那點雜碎?”她嘴裏啐了一聲,揚起石刀要砍我的樣兒,嚇了我一跳。
我臉紅心跳,心虛地不敢搭腔。
剛走出勞教所,對肖樂的安排我心知肚明。可畢竟是小嫂子,好兄弟趙尚河的前妻。雖然人家離婚了,可前妻也是妻。於是,我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嫂子,你就沒想過和老趙複婚麼?”
“嗷我說你出這死樣,原來繞這個呢。”蘭春英已經切好瓜,遞一塊給我,嘴裏譏道,“那年我過門時,你個小死孩給我壓床,才特麼多大呀,一雙小狗眼就盯著我腚不算完,還掐我屁股,這回知道朋友妻不能上了?”
這糗事太丟人了,我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鑽下去。
我十五歲那年,趙尚河與蘭春英結婚,需要一個童男子給新娘壓床,喻意早生貴子。小弟我雖然早不是處男,但在白沙村一群孩子中當然還算“優秀”,於是這重任自然落在我頭上。
當時是初夏,蘭春英一身紅嫁衣罩著蓋頭在坐床,我當著蘭家、趙家親戚的麵象征性地婚炕上躺了一下。可蘭春英體形太好,紅裙內那圓潤的小臀部坐在炕邊實在太誘人,我便假裝不小心,右手控製不住地摸了一把那圓葫蘆一樣可愛的小屁屁。
眾親戚隻當我不小心一笑而過,可從那開始蘭春英總罵我賤樣。
這回她埋汰我一頓,忽然又幽幽地說道,“石頭,你不要怕這怕那的。你受了幾年罪,今天嫂子得好好疼疼你。再說,老趙早就有人了,跟著你們這幾個混蛋,嫂子也當不回賢妻良母了。複婚後還不得互相嫌棄,對誰都不好!”
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她,便道,“都怪我,在船上老項和你好上,我當時真應該管管老項。”
“你管個屁,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蘭春英很不屑地說道,“老趙在家裏鬧騰,又打又罵,雞犬不寧。要不是他腿傷了臥炕我早離婚了,當時跟老項我是自願的,你亂怪人家幹嘛。”
這我不同意,這話題有點旖旎,我身體某一個部位一直象氣吹似的膨脹著,便緊緊地夾著腿,生怕丟醜。嘴裏還是強懟道,“他當時既然決心跟我混,老趙是我兄弟,也是他兄弟,兄弟妻不可欺不會不懂。”
蘭春英小臉紅紅的,敲了一下我的腦門,嗤嗤羞笑著嗔罵,“麼的假話跟放屁一樣,也不看看自己啥玩意兒,嘴裏說大話,下麵支愣啥,你醜不醜?”
說著,她瞟了我下麵一眼,捂嘴扭頭噗嗤一笑。
妖精!
我無地自容,心裏那恨哪,是恨自己也太特麼的不爭氣!
蘭春英繼續撩我,嘴裏譏嘲道,“人家老項當時與老趙是仇人,睡仇人的老婆他恣著呢。你就省省吧,你與尚河是兄弟,還兄弟妻不可欺,大言不慚,有能耐你今天別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