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什麼證據了?”
仼栐隸依然冷冷地問道,口氣隱隱不善。
“找到了,我們封鎖滿天星時,有幾人正在嫖*娼或淫*亂,被我們抓了現形,有現場照片為證。有兩人正與兩個三*陪*女在包廂內,緊緊關著門。”
汪小飛的報告很技巧,兩個嫖*客和幾名三*陪*女、三個中年富婆和四個小牛*郎衣衫不整,有的赤身露體,掃黃的成果毋庸置疑。但他有意無意,故意將視線向我和肖樂身上引。
其實,仼栐隸在業界素有“老中醫”之稱,專治各種“疑難雜症”。汪小飛的小伎倆如何能瞞過他,他平靜地問,“哦?這兩人關著門在裏麵幹什麼?現場照相了嗎?”
“報告局長,我們進去時,李三石、肖樂站著在……在唱歌,兩個三陪女坐……坐沙發上。但在這之前……”其實汪小飛恨我李三石心切,他剛說出口就後悔了。此時額頭全是汗,聲音已經顫抖。
仼栐隸冷峻地打斷他,快速道,“也就是說,他們沒有嫖*娼,隻是在唱歌?我說得對嗎?”
汪小飛辯解道,“可是他們鎖著門,按理說來這種地方……”
“夠了!賣*淫*嫖*娼該抓,必須抓,絕不放過。老板與老板娘都要追究,晚上的大掃蕩正是要取締一些不法場所,嚴厲打擊賣*淫*嫖*娼行為。可唱歌也在掃黃之列嗎?需要直接上手銬?掃黃的執法邊界到底在哪?你擅自行動,亂用刑具,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啊?!”
仼栐隸聲音開始不善,音調漸高,態度漸漸變得嚴厲。
“這……報告局長,我們考慮李三石和肖樂都是危險分子……”汪小飛無言以對,場麵尷尬,他出了一頭汗。
仼栐隸再度打斷他,“危險分子?李三石是我市勞教人員自食其力、就業創業典型,僅他們的天都建築一家,就吸收幾百名下崗人員再就業,解決了數百個家庭的生計問題。他是一個企業主,怎麼到了你嘴裏,就成了危險分子?啊?!”
“這……這……”汪小飛被噎得無言,一時不敢回答。
南城區刑警隊的警員們見隊長吃癟,晚上的掃黃行動成果雖然很大,但孕婦撞牆,現在生死不明,眾人都愣在走廊上不知所措,現場下分氣氛尷尬、緊張。
厲家柏打破這窒息的氣氛,插話道,“今晚治安這塊集中行動,在工貿賓館、天都美瑩酒店、五月紅酒店、風月城都抓獲大量賣淫嫖娼人員。沒有安排刑警口一起行動,你們接到匿名舉報後,理應通知支隊或大港區治安大隊來處理,如果連這都要刑警隊跨區傾巢出動,那還要我們治安支隊和各區治安大隊幹嗎?南城區那些懸案、無頭案、大案都已經破了嗎?”
天本就熱,汪小飛渾身已經被汗濕透。本來,他根本不把治安聯防支隊放在眼裏,他是千家誠的關門弟子,對陶勇這個政委、副局長兼支隊長厲家柏從沒當一回事。但今天不同以往,孕婦生死不明,事情可能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便服軟道,“對不起陶局,我們立功心切,影響了聯防支隊統一行動,我們馬上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