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29日,錦城夜荘。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籠罩著夜荘——這座錦城最大的私人會館,映出一片奢華優雅。
直通頂樓的電梯打開,蘇酒眠掏出口袋裏一直在震動的手機,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杜澤琴,把電話接起來:“喂?”
“我不是讓你六點半就到夜莊的嗎,怎麼還沒到?”一個冷冷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過來,“第一次見柳暨的叔叔你就遲到,還把不把你的婚約當回事?柳家是我們惹得起的家族麼?你能嫁給柳家是高攀,擺什麼大小姐架子!別忘了,你隻是我們蘇家養的……”
“我已經在樓下了。”蘇酒眠打斷杜澤琴的話,“很快就上來。”
“記得,在‘黃金台’包間。到時候好好兒表現。要是到時候出了什麼簍子,你就別想畢業了。”杜澤琴冷冷地囑咐了一句,就把電話掛掉了。
蘇酒眠把手機放回口袋中,無言苦笑。
她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六歲那年被蘇家收養,之後就被百般利用虐待,至今已經是十六年。
就連她當時被收養,都是因為蘇家的正牌小姐——蘇紫曦久病不起,算命先生說她命中就是有一災,得要她蘇酒眠來幫蘇紫曦擋災。
而她所謂的“母親”杜澤琴,養了她這麼多年,更是一直把她當成蘇家往上爬的棋子!為了讓這個棋子無時無刻不在控製之下,杜澤琴甚至拿她的大學畢業證書威脅她!
想到這裏,她瞟了一眼一旁的鏡子。
裏麵的佳人皮膚白皙,有一張小巧精致的臉蛋,一雙桃花眼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微笑,勾魂攝魄,海藍色的緊身深V連衣裙,勾勒出了她令人血脈噴張的傲人身材,一雙魚唇高跟鞋,襯得她腿型優雅而勻稱。
而她胸口帶著的琥珀項鏈,不偏不倚正好懸掛在胸前,使人的視線順著琥珀往下,停在她胸口若隱若現的深溝前。
杜澤琴為了吸引她那自從定下婚約之後便再也沒見過的未婚夫柳暨,特意讓她穿這樣一身衣服,真是意味深長。
雖然這身衣服看著保守,但是該看的也都能看到,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出來……賣的!
“黃金台……”蘇酒眠默念著這個名字,詢問了幾個服務員之後一路走過去,正要敲包間的門,正好聽到隔壁包間內,自己的名字被熟悉的聲音提及。
“姐夫我跟你講,蘇酒眠啊,她就是個賤人,這幾年換了不知道多少個男朋友,給四五個男人打過胎,讓媽媽這幾年給她收拾了不少爛攤子還不知道報恩,簡直就是在敗壞蘇家的門風……”蘇紫曦滔滔不絕。
蘇酒眠嗤笑了一聲。
她還是個處,連男朋友都沒有,哪裏來的墮胎?
而蘇紫曦口中的“姐夫”,自然就是她那個見都沒怎麼見過的、柳氏的繼承人柳暨了。
不知道那邊說了些什麼,剛才的聲音又繼續說道:“……對對對,她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從哪裏染上的壞習慣,總是在外麵勾三搭四,不知廉恥,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其實都是裝出來的,她就是一朵白蓮花,姐夫你千萬要小心……”
其實一開始,嫁給柳暨這種“好事”,杜澤琴自然是介紹蘇紫曦,但是沒辦法,柳老爺子看上了她的生辰八字,指定要她當孫媳婦。
柳家在錦城是什麼地位?旗下的柳氏是最大的集團公司,讓他們在錦城是說一不二的存在,柳老爺子一旦把事情敲定,杜澤琴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而如今……蘇紫曦和柳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蘇紫曦到底是耐不住了,想搶她蘇酒眠的未婚夫了。
要搶也行啊!蘇酒眠冷笑一聲,隻要蘇紫曦能搶得走,她蘇酒眠可是完全不在乎。
不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既然蘇紫曦說她是白蓮花,那麼她不做點什麼,還真不好意思!
想到這裏,她轉了轉眼珠,正好看到一旁的洗手間,從裏麵找到了一把掃把,然後把掃把橫過來,擋在包間的兩個門把手中間。
大功告成!
她的嘴角剛剛揚起一抹笑意,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過頭。
距離她兩三米左右的走廊上,一個男人正慵懶地靠著牆。
他的身姿頎長而英挺,俊臉棱角分明,黑曜石一樣的眸子深邃,仿佛能把人吸進去,高挺的鼻子,薄而性感的唇,完美的身材更是把他襯托得沒有一絲瑕疵。
而這個俊美得仿佛神祗的男人,此時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很明顯是看到了她惡作劇的全過程。
蘇酒眠嘴角的笑意一僵,隨即決定假裝沒看到他,轉身就走。
“這位小姐……”男人帶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就如同他本人一樣溫潤如玉而具有誘惑力,“我正好和裏麵的那位先生有些交情,你說,要是我現在敲門,會發生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