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打耳光的人不是蘇酒眠,而是那個保險公司負責人。
隻是受耳光的人沒有變,還是汪玉箐。
“汪玉箐,你這個賤人!”保險公司負責人背對著鬱西爵,眼睛發紅,也不管汪玉箐的家庭背景,直接就開罵,“你顛倒是非,自己惹事,惡意傷人,竟然還利用了我們公司!你——你——”
他剛剛想了許久,也許隻有這樣,才能讓鬱少明白,他們其實不是一夥的。
他知道,但凡鬱少有一點懷疑,他可能就不能活著離開,因此,為了打消鬱少的疑惑,他這一巴掌,幾乎是用盡了全力,帶著害怕的同時,也宣泄著他對汪玉箐的恨意!
是的,恨意!
如果不是汪玉箐,他也不用拍汪玉箐的馬屁;如果不是汪玉箐,他也不用惹到蘇酒眠;如果不是汪玉箐,他也不用惹到蘇酒眠之後還正好被鬱少發現;如果不是汪玉箐,他此刻就不用這樣毀掉自己的前程!
是的,前程!
雖然鬱少可怕,但是此時,他也知道,汪家依然是他們惹不起的!
為了保命,他選擇了最決絕的方式劃分界限,但是他也知道,這一巴掌打下去,他麵臨的將是汪家的封鎖!
這一巴掌下去,他的工作,他的光明未來……算是就這樣毀了!
也許今後,他隻能碌碌無為,穿行在這個城市的角落,上班擠公交地鐵還都是高峰期,身上的名牌全部都是地攤高仿,他就要去過他做唾棄的生活!
都是因為麵前這個人——
汪,玉,箐!
他咬牙切齒地念著這個名字,往前走了一步,剛剛還要再大一巴掌,忽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地疼。
他憤然抬頭,看著麵前幾乎失去理智的汪玉箐。
“你怪我?你竟然敢拿這件事情怪我?”汪玉箐尖叫,“明明是你看上了我的財勢想要拍我的馬屁,明明是你處處迎合我,你現在來怪我?真他媽太搞笑了,你這種下等人,憑什麼!”
保險公司負責人眼看著就要和汪玉箐大打出手,那個警察忽然跑了過來,一人給了一腳,然後迅速把他們拷好:“打架鬥毆,謾罵誹謗,你們兩個,都跟我到警局去一趟!”
說完,他立刻轉身,對鬱西爵鞠躬:“鬱少,這兩個人,就不勞您費心了。”
這才叫狠!
然而,鬱西爵卻隻是淡淡地說道:“這件事情和我無關。”他讓開身子,露出身後的蘇酒眠,“找她,看她怎麼處理。”
那個警察看著蘇酒眠,目光中露出幾分複雜。
半晌,他忽然走了過來,對蘇酒眠九十度深鞠躬:“對不起,蘇小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被這兩個人蒙蔽!給蘇小姐帶來的麻煩,還請蘇小姐原諒!”
蘇酒眠看著麵前這個幾乎是一點尊嚴都沒有男人,目光同樣有幾分複雜。
這些人,就在幾分鍾之前,還對她惡言相向,動手動腳,就好像她是根本不值得存活的螻蟻。
而現在,卻在這裏給她深鞠躬,就好像她的高度實在是抬高,他隻能仰視。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身旁的男人,鬱西爵。
此刻,她忽然又想到了柳雲歸。
不知道她要是和柳雲歸在一起,別人對她的態度是不是也是這樣?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而這倚靠的,全部都是她身旁的男人的權勢。
和她到底有什麼關係呢?
正是因為這種地位和權勢的被動,造就了蘇酒眠和柳雲歸之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正是因為這種地位和權勢的被動,造就了柳雲歸可以招惹蘇酒眠而蘇酒眠注定無能為力;正是因為這種地位和權勢的被動,造就了過去每一刻偷來的甜蜜,和今天無上的心寒!
蘇酒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子裏已經淡然。
她瞟了一眼一旁神色毒辣的汪玉箐。
以汪家的勢力,估計今天汪玉箐回去,明天不到汪玉箐就能出來。
而這個保險公司負責人……卻可能要因為這件事情受牽連,甚至拿出來當汪玉箐的替死鬼。
她美眸從他們三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鬱西爵的身上。
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今天的事情,多虧了鬱公子幫忙,我非常感激。不過,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還請鬱公子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