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手的手正好是中了槍傷的,他抓得太牢,她抽回時力氣很大,扯動了傷口,不過安小敏並不知道,心裏想著:天底下她最在乎的就是他,他居然這樣問。
“在乎我?”顧均白的冷眸一直看著安小敏,似乎不想放過她任何的表情。
“嗯。我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不要受傷,希望你快快樂樂的,心想事成,長命百歲,所以以後不要讓自己受傷了。”她巴不得所有美好的詞語都贈給他,都能一一實現。
“你祝壽呢。”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扶我起來。”顧均白突然說。
安小敏聽話地走了過去,正想將他扶坐起來,沒想到剛彎下腰,人被他就勢壓在了身下。
安小敏的感覺就是一陣旋轉之後,就變成她躺在床上,而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前,高大的身軀把她整個人都覆蓋住了。
“你,不是受傷了嗎?”
“你聲音怎麼了?還是傷到舌頭了。”這個問題,顧均白一開始就發現了。
安小敏不知道怎麼他突然問到這個問題,而且還是以這麼曖昧的姿勢來問這個問題。
她有些緊張,也因兩個人幾乎相貼著有些心跳加快。
“是的,不小心傷到舌頭了。”
她和他說話時,忍著舌頭的疼痛,盡量說話說得和平時一樣,沒想到他還是聽出來了。
“怎麼傷到的?”他錄根問底,似乎很在意這個問題。
“我自己咬的。”安小敏倒是老實,如實說了。
“張嘴,我看看。”他說。
安小敏:“……沒什麼好看的。”現在被他壓著已經夠讓她心頭小鹿亂撞了,還要對著他張嘴什麼的太那個了吧。
因為身下女人的不聽話,他的話有些冷。
“是你自己張嘴,還是我強製來?”
無論是顧均白以前,還是現在失去記憶的他,向來說到做到,安小敏乖乖張了嘴。
“舌頭伸出來。”他又說。
安小敏:“……”大眼巴巴地看向,向他傳遞一個意思:不用了吧。
“聽話。”
這兩字說得其實一點也不溫情,甚至有些冷冷的,可讓安小敏想到了以前。
以前顧均白哄騙她在床上做出一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時也是說這種話的,隻不過以前的他沒有帶著這一截銀色的麵具,眼神不是冰冷的,而是充滿著寵溺和愛意的。
不過就算跟以前有差別,這個人總歸是顧均白。
她的顧均白。
活著的顧均白。
安小敏最終還是按照他所說的伸出了舌頭。
那道被自己咬到的傷痕還在,非常觸目驚心,光是看著就能想像得出來傷口沒有愈合時有多痛。
十指痛連心,舌頭受傷會更痛。
顧均白相信了她的話。
這道傷痕確實是自己才能咬得出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能讓她咬自己的舌頭?
她咬自己的舌頭時,是抱著咬舌自盡的想法嗎?
一想到這個,顧均白發現自己的心又疼了起來。
他的心總會不受自己控製,為她而疼。
安小敏對自己伸著舌頭這樣的行為,覺得有點羞恥,雖然知道他算是為了看看她舌頭上的傷,可被他那雙漆黑深沉又漂亮的眼睛這樣瞧著,還是挺不自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