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風靡靡驚恐地尖叫,陡地將身旁的被子抓起來迅速堆到自己身上,縮到一邊,狼狽地躲閃著不斷閃光的鏡頭。
“出去!出去!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她無助的哭喊,但是似乎一點用處都沒有,沒有同情沒有憐惜,那些所謂的媒體們隻是毫無同情心的爭搶著他們的頭條。
就算風靡靡此刻還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卻也知道,眼下發生了最最不好的事情。
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在公司的交際酒宴上被熱情的賓客多勸了幾杯,她原本是個酒量蠻好的人,可是今日不知為什麼她頭開始昏昏的,於是隻好叫來服務生將她扶上酒店的房間休息。她頭重腳輕的,渾身難受,就想爬到床上想眯一會。但是她一眯,就睡著了。
等她醒來時,就是眼下這種糟糕的狀況,擠滿了記者的房間和自己未著寸縷的身體。
房間裏並沒有男人,卻散發著情欲後的氣味和淩亂散落的衣服,有她的,也有不知名的男人的。
於是,風靡靡隱隱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她被陷害了!可是,對方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是她?
媒體的相機並沒有因為風靡靡的驚恐而有絲毫停歇。
無法及時逃離這裏,風靡靡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事情失控了,完全不在她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此時,她的腦子裏隻有唯一的想法――完了,所有的一切,全都完了!
…………
大廈高層,擁有巨大落地玻璃窗的辦公室內,光潔的玻璃窗上映出一張如雕刻般冷峻俊顏,滿的冷酷與漠然。
黑眸的主人一直盯著掛壁電視裏一遍又一遍播出的醜聞,深邃莫測的眸子裏迸射著寒意與獰笑。
被龍廷毓花了大價錢請來辦事的人小心翼翼地向他稟告:“龍總,一切都按您說的辦好了。”
“很好,你做得好。”龍廷毓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當初我們說好的,隻是……”他頓了一頓這件事不準有半點泄露,你知道後果的。”他出手一向大方,這就是他不管要做什麼總有人願意跳出來為他賣命的原因。
黑眸盯著電視屏幕,看著混亂的場麵,他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反而笑得森冷,使得偌大的辦公室裏連空氣都彌漫著陰森的氣息。
龍廷毓怎麼都想不明白自己的父親究竟是中了什麼邪了非得讓她娶一個他什麼沒有見過麵並且是一個鄉下來的女人。
還是一個他一直都沒有瞧順眼過、一直都想將她踢出公司的女人。
可是他的父親為了讓他娶她,甚至是告訴他,他必須跟那個女人在一個月內完婚,否則,他父親名下的、本來應該全部由他來繼承的財產,將全部無償捐助國際紅十字會!
他不甘心!他怎麼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恨父親這樣莫名其妙的安排。
所以――他要親手毀掉那個女人!
一個酒後亂性、同有婦之夫在酒店裏亂搞的女人――父親還會逼他娶她嗎?
整日整夜的悲痛,使風靡靡吃不下也睡不著,連續幾日,她一直呆呆地坐在家裏,從白天坐到夜裏,再從晚上坐到天亮。
電視新聞和無數的報道裏,都是她光著身子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歇斯底裏又羞愧不堪的樣子。然後是一個酷似某富豪的有婦之夫被酒店攝像頭拍到的從她訂的房間裏衣衫不整、匆匆離去的身影。
不論是媒體還是群眾,或者是那位“有婦之夫”貴婦人妻子,都將憤怒不屑的矛頭直指向了她。
她疲憊不堪。
她不敢出門,她甚至懷疑,即便是現在,她家的門外也堵著幾名記者,就等著她出門然後拿起相機又是一通狂拍。
至今她仍舊沒有完全弄清楚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卻很清楚地明白自己失去了什麼!
她沒有被性侵,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因此她不會覺得自己肮髒得難受。可是就是這一點,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相信。如今,在世人眼中,她就是一個無恥的小三甚至是淫婦!
是陷阱,是陷害,這點她明白,卻無法接受,她始終想不清楚為什麼這樣無恥的手段會被用在她的身上。
她不是什麼大人物,她從來都隻是一個兢兢業業為了生存而努力工作的普通女孩,雖然她一直像野草一樣的頑強,如今她的堅硬外殼卻被一下子摧毀了。
她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出生起就被親人和命運無情地拋棄,從她懂事開始,她就明白,她要堅強,什麼都必須依靠自己――因為,沒有人讓她依靠,沒有人為她遮風擋雨,她必須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