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特意找玉瓊閣花老板給設計了新發式的容思菡出場的時候,確實引發了一眾女賓豔羨的目光與小聲討論。

可她萬萬沒想到,容沁靈竟然也梳了個全新的發式,偏偏容沁靈的衣裙又更勝了她一籌,眾人的目光自然都被容沁靈吸引了過去。

夏雲瑾站在容沁靈身邊,默默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容沁靈的眼底散發著掩不住的光芒,她在享受眾人的目光,甚至是議論。而容思菡低垂著眼,似乎是嫻靜地坐著,可她手中被捏得有些發皺的帕子出賣了她的情緒。

這一幕,與書中竟是完全地顛倒了。

所以,應該不會出事了,容沁靈這麼開心,她這“惡毒反派女配”,今天應該不會想要惡毒了。

夏雲瑾暗暗鬆了一口氣,安心地站在一邊。她竟然可以“現場”觀摩這場宴會了,這種奇異的感覺,自從她穿書以來,竟從未如此強烈。

她想了想,才發覺,之前的生活,還真是一點娛樂項目都沒有啊。

這文雲閣的宴會,第一場,是為男女同席。每個人當然都是金貴的主,自然是一人一個獨桌,但大廳內共擺獨桌五十八台,一分為二,男女相對而坐,中間是一個圓形的舞台。它最為開放的,便是,這男女之間,竟無屏風相隔。

大廳的上首偏左側的位置,擺有一個主宴桌,這個桌子是每年宴會主事人的桌子。而宴會的主事人並非文雲閣的主人,而是每年宴會,都會從這些官家子女,年輕才俊中,挑選一人,作為主事人。今年的主事人,便是征北將軍府的嫡長子,聶元昊。

待到眾賓客入座之後,聶元昊這才入場。夏雲瑾看臉自然是不認識他的,但是她記得書中,這場宴會的主事人,明明是戶部尚書家的嫡女,這怎麼,轉性了呢?

夏雲瑾正奇怪著,便聽到春枝在一旁小聲地說:“這是征北將軍府嫡子聶元昊。”

容沁靈隻低聲應了一聲。

自從步入宴會,春枝便一直負責在容沁靈身旁,小聲地提示,報出各人的身份和名稱。夏雲瑾是一直驚歎於春枝強大的記憶力堪比人肉搜索器。夏雲瑾本是做生意的,可畢竟開得是網店,不用跟客戶打照麵,所以,雖說她不至於臉盲,但也確實做不到像春枝這樣,能把所有人的身份名字都一一對上號。這要放在現代,還真是總裁助理的看家本領了。

隻是,夏雲瑾聽到春枝的這一聲提示,雖說很是意外,但是細想,倒也還算是合理。

在書中,之所以不是聶元昊,就是因為當時容敬衡被蓋上了夜會男子,是為斷袖之癖的時候,雖然那名男子的身份沒有被公開,但是書裏其實也點出來了,這夜會的人,正是征北將軍嫡子聶元昊。可終究,此事是被將軍府得知,消息是被強行壓了下去,但從那以後,聶元昊不僅被禁止與相府任何人有任何關聯,甚至還被老將軍一怒之下,直接把他給調配到了北方軍營。

若聶元昊是名少年武將倒也罷了,參軍不過是早晚之事,偏偏這聶元昊,雖然是從小被將軍訓練體術,可始終對於行軍打仗提不起興趣,反倒是飽讀詩書,上談治國安邦之韜略,下談詩詞歌賦之韻腳。也正是因為聶元昊的興趣和才華,才與有著同樣興趣的容敬衡走得很近,還成為了推心置腹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