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沁靈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略微思索了一會，“珍寶齋嗎……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可是，珍寶齋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想要讓他們打探消息，錢，寶物，可能並不能讓其滿足。但是，我們又有什麼能夠交換呢？便是財物，可利用的也不多啊。再加上，珍寶齋總是要人先說出訴求，他們才會開價，若來人買不起，其實，還白賠進去了一個消息，那便是客人的需求啊。麵對如此狡猾的商人，而且完全不知道他們背後的勢力，若沒有把握，一般人真的不太敢去啊。”
看來是之前珍寶齋交易，讓容沁靈心有餘悸，事後也反應過來，這珍寶齋的狡猾之處。可偏偏物以稀為貴，隻要付得起，珍寶齋還真的無一例外地完成了訂單，這是何等的地下勢力才能做到的啊，一般人怕是連想都不敢想。
夏雲瑾自然明白容沁靈的顧慮，手裏拿著銀兩，就是再多也不能保證珍寶齋能接單子，因此，她們需要的，是籌碼。
“小姐，其實我們可以反過來試試。”
容沁靈更困惑了，“什麼叫反過來試試？”
夏雲瑾的臉上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種光芒，是一種自信且機敏的光芒。
“從我們的需求來看，我們是要去購買情報，也就是老夫人春困的真實原因，這個情報。而為了得到這個情報，我們需要拿出一個同樣有價值的情報去交換。”
容沁靈很有耐心地點點頭，等著夏雲瑾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們其實也可以去販賣情報，不是嗎。珍寶齋不僅賣情報，它也很喜歡收買情報。我們可以這樣，賣給它一個情報，然後我們出的價格，就是，查清老夫人春困。”
容沁靈的眉頭依然沒有舒展，她追問：“這不過是說話順序變了，關鍵的問題，不就是，我們沒有可以交易給珍寶齋的情報嗎？”
夏雲瑾的嘴角微微勾起，她微微搖搖頭，“不，這樣反過來，我們便有了一個絕妙的情報。”
夏雲瑾走近了容沁靈，在她的耳邊低聲說著，容沁靈緊鎖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
“行，就這麼做。”
得了容沁靈的允，夏雲瑾便準備第二日一早，趁著府中走動的人還少便立馬出門。
夏雲瑾便了有了大半天的時間，可以出府處理這件事。
天剛剛擦亮，她就輕手輕腳地從已經打過招呼的後門離開了相府。因為容沁靈身邊人手不足，再加上如今的夏雲瑾已經獲得了容沁靈的信任，因此，這一次，春枝留在府裏伺候容沁靈，而夏雲瑾則是獨自前往珍寶齋進行交易。
這還是第一次，夏雲瑾感受到了短暫的自由。她走在清晨的大街上，看著路邊剛剛擺上攤子的菜農，看著剛剛掀開罩籠的包子冒著騰騰熱氣，販夫、走卒、商賈，形形色色的人與她擦肩而過。
時間還早，也許可以嚐嚐這兒的路邊攤，好久沒有吃包子了，夏雲瑾突然有些懷念過去常吃的上海小籠包，甜甜的熱豆漿，再蘸上剛出油鍋的油條，雞汁豆腐腦……這些早餐，自從夏雲瑾穿到了相府，還未嚐過。